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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分家”,两个主席的格局高下立见:一为大义,一为权衣

笔者在写作四野战将系列文章时,涉及红一、四方面军“草地分家”一事。由此突然想到,事件的两个主角,当时习惯上都称为“主席”。两个主席都是能人,资历都很深。草地分家,实际上是两个主席的观点之争,格局立分高下。本文就谈一谈笔者的一些想法,欢迎朋友们讨论、交流和批评。

(一)两个主席都是能人,张主席走向反面的有因

主席自1931年11月苏维埃成立时,担任中执委主席,从此就有了这个一生不变的主席称谓。张主席1931年到鄂豫皖苏区,任分局书记兼军委会主席;1932年到川陕根据地后,任西北军委会主席,在其领导的苏区内,习惯上也被人们称作张主席。

两个主席,都曾参与建党大业,并参加了一大,但张的起点更高:是北大高材生,五四运动的学生领袖,是一大的主持人,是组织委员。

应当说,张在当时也是能人和干才,在创建鄂豫皖、尤其是川陕根据地的过程中,短短2年多时间,红四方面军就由1万余人军发展到8万多人,其组织才能很高超。即便在鄂豫皖苏区期间,除了整肃滥杀,其他没什么大的诟病。而这个整肃的扩大化,是留苏派从苏联取回的“真经”,不仅在鄂豫皖存在,在江西苏区同样存在,在湘鄂西最为严重。

红一、四方面军会师不久,两军之间的矛盾就开始显露。事件的起因,是中宣部长凯丰在红一方面军油印的刊物上,发表了《列宁论联邦》一文,公开批评张是机会主义,从而挑起了争论。在遵义会议上,只解决了军事路线及指挥权问题,并没有解决这样的问题。在政宣方面,仍是留苏派掌权,他们的思想依然盛行。

客观地说,红四方面军干部经过张的肃杀,有文化的人多数被杀害了,极为血腥残酷。本来可以通过教育引导就能解决的问题,会师以后,留苏派一如刚到江西苏区时一样,看红四方面军这也不顺眼,那也不顺眼,指责红四方面军干部“军阀”“土匪”“逃跑”等。

其实,会师后两军急需解决的问题是团结,是共同摆TUO险境、寻求出路等大问题。据徐向前回忆,会师以后,主席一直主张讲团结,要求以大局为重。可部队出现的有害无益的指责,不仅机起了红四方面军干部的反感,更是成为张挑拨的借口。

(二)争论的焦点到底是什么?

1935年8月20日,MAO儿盖会议召开,主要讨论战略方针问题,并以主席发言为基础形成了决议,决定北上陕甘。朱老总、张主席等随左路军行动,未参加这次会议。

随后,右路军越草地北上。但张拒不执行决议,迟迟不肯向北行动,并命令陈昌浩率右路军南下。这样,陈昌浩及其他很多将领,就面临一个极为敏感和困难的选择:是听中央的,还是听张主席的?

【陈昌浩】

当时掌权的留苏派,大多是王明的代言人。张在苏联期间,与王明斗得很凶。凯丰在会师之初,就发表文章批张,就是因为有这个历史恩怨。张本来对那些不切实际的“28个半布尔什维克”看不顺眼,这时正好借凯丰的文章,认定上头的路线存在问题,是路线错误,导致江西苏区丢失,而不仅仅是军事路线,进而提出要解决路线问题。其实质,就是要求更换领导层。

其实在遵义会议上,主席也不否认第五次反围剿存在路线问题,但一来当时在长征路上,首先要解决的是生存问题,是军事指挥的问题;二来路线问题更为复杂,牵涉面更广,解决难度更大,只有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下才有解决的可能。后来的延安整风运动,才最终解决这一问题。

因此,从组织层面的整体利益上讲,张此时提出解决路线问题,是不合时宜的。他本人并非不清楚这一点。但他有他的目的,就是要借助红四方面军的实力,借机改组领导层,以攫取最高权力。这才是北上、南下之争的核心所在。

这场北上、南下之争,显露出两个主席格局的天壤之别。这从以下两个方面可以看出:

首先,南下是绝路,北上才有出路

自九一八事变后,日本持续侵略中国,导致民族矛盾已经逐渐上升为中国当时的主要矛盾。红军要生存和发展,就必须顺应这个形势。红军要获得民众的支持,就必须以抗日为旗。因为日本侵略者在北方,抗日就必须向北前进。所以,提出“北上抗日”的战略和旗号,也是坚持北上的根本原因。

而南下川康地区,一来背离了抗日的前线,二来四周为大山所困,三为民族地区,只能割据一方,谈不上大的发展。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肯定没有出路。这一点,在1935年9月8日发给朱张刘的电报中说得很清楚。但张不为所动,坚持要南下,并喊出了“打到成都吃大米”这样的口号。

所以,主席多次对红四方面军干部说:“南下是绝路,北上才有出路。”

其次,一个为大义,一个为权衣

主席自1932年10月宁都会议开始靠边站,被剥夺指挥权,离开了自己费尽万般艰辛创建的红军。对此,主席忍辱负重,为了组织利益,服从组织决定。即便在遵义会议上,为了维护团结,在策略上只解决军事指挥权问题,而将路线问题留待将来解决,并没有利用当时受到广大红军一致拥戴这个优势条件和机会,去争取权力。红一、四方面军会师后坚持北上,也是为组织的发展和民族大义,反复解释,耐心说服。最终在不得不分手时,仍从维护团结出发,始终留有余地,保持耐心,不把事请做绝,对红四方面军抱有希望、留有出路。

而聪明如张,难道真的不知道南下是死地?在莫斯科近3年的时间,张斗不过王明。他之所以坚持南下,就是想利用红四方面军人多势众这一优势地位,改组决策层,一方面消除王明的势力,一方面是为了个人的野心。

1935年10月5日,张在卓木碉召开高干会,公然另立,自己担任“临时主席”,甚至开除了MAO、周、张、博四人的组织身份,可谓把事请做绝了。这也成了一个明证:他的南下是为了私利,根本不顾组织的利益。

1935年9月10日凌晨,主席率红军先行北上时,曾对红大教育长李特说:“我们北上抗日,先走一步了。我相信四方面军随后也会来的,我们会团结起来的。”

短短两句话,也是两个预言:时隔一年,红四方面军循路北上;不到两年,红军奔赴抗日战场,并发展壮大,成为抗战的中流砥柱。

(加盟作者:桅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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