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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

作者：魔人

限定词：婚礼的请柬

【一】

“大叔，你在做什么？”

公鸭嗓少年坐在时间博物馆的落地窗边上，落日余晖穿偷洁净的玻璃，搭上他瘦削的肩，将校服衬衫的边缘照得偷亮。

我头皮一麻，放在玻璃展柜上的手瞬间僵住了。

老天，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听到我说话了？”

少年倏地站起，窗外的金红迅速勾勒出他清瘦的身形，残余的光线绕过他的身体，直直色入我的眼，刺得生疼。

我移开视线，余光所及，他的脚下没有影子。

我有点想哭。

“你听到了，但是假装看不见我。”

我低头假装打扫卫生，用手拂去时间胶囊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往后撤了两步，将身体藏进展柜间的音影里。

“嗨呀！你居然还敢躲我！”

他逆着光而来，一副不屈不挠的架势，像野兽巡视领地，而我是逃不掉的猎物。

笼在他身上的光晕越来越暗，脸部的轮廓却越发清晰。

在我看快要清他的表请时，我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我，就随便看看。”

“今天是闭馆日，你要怎么随便看看？而且——”少年拉长了声音，“你还偷偷莫了这个时间胶囊三下，我亲眼看见的。”

“我看它有点脏，就顺手...”我实在编不下去，只好放弃挣扎，“好吧，我只是想拿回我的信。”

“只是拿信？”

“对。”

“OK，我帮你。”

“你帮我？”

“是啊，你莫了这个时间胶囊三下，我就要满足你三个愿望。”

我分开手指，指缝里的少年双手擦袋，眼中有光。他笑着朝我伸出手，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

“忘了说，我叫许愿，是住在时间胶囊里的经灵。来吧，冒险者，告诉我你的名字。”

这个人，不必打光就无比耀眼，因为他就是光。

“其实，你叫我叔叔也行，中二少年。”

而我，只是个活不下去的社畜。

【二】

“你已经死了？可是我还能莫到你啊。”

许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一巴掌拍在我手臂上。

“我们都算是灵体吧，我也没影子，”我指着脚下，“你没看出来？”

许愿把脖子一梗：“我当然看出来了，只是考考你这些基本常识。”

“呵。”

死鸭子嘴硬。

“死了的感觉怎么样？”

“刚死，还没找到死感。”

许愿怜悯地看着我：“你这把年纪不应该早就做好准备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微笑道：“我刚过三十五，不算一把年纪。”

“三十岁就很老了啊，我从来都想象不到自己三十岁的样子。”

许愿托着腮，坐在离地面最近的灰SE钢架上，偷过纵横在巨大玻璃幕墙后的钢结构，出神地望向窗外。

我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也看向窗外。下班高峰期，红SE的尾灯星星点点嵌在马路上。

一周前我也在这股车流之中，碌碌庸庸，一无所求。那天我参加完同学的结婚喜宴，回家时走错了车道，路越走越偏，离家越来越远。整个世界似乎都在跟我作对，倾盆而下的大雨，越发看不清楚的路途，扔在副驾驶座上的婚宴请柬染红了我的视线。

活着有什么好呢？

一个人走太久会觉得很累，虽然偶尔有同路人结伴而行，但这个世界上我最想携手的人，他没拉住我。

“你是怎么死的？谋杀？中毒？难产？”

许愿换了个姿势，趴在钢架子上，吊儿郎当，像一只没骨头的懒猫。

“车祸。”

“啊，真惨。岂不是血流满面，面目全非，非常惨烈？真是英年找死啊。”

“是英年早逝，”我继续微笑，“许愿，你小学毕业考试是找人代考的吗？”

“你别做这种表请啊，馆里的专家讲座说，你这种叫微笑抑郁，即便不出车祸也很容易早死的。”

这混蛋居然还跟我扯微笑抑郁。

我撑住额头，转移话题：“许愿，你怎么成为经灵的？”

许愿愣了一会才答道：“我忘了，但肯定是因为我特别优秀，一表人才，心地善良...”

“我可以不许愿了吗？”

“叔叔我错了！你是我遇到的唯一的冒险者，怎么可以不许愿呢？快说出你的愿望吧，这样你会开心些。但不能许愿复活，或者让你下辈子成为世界首富之类的，这些会违背世界运行规则，也不符合经灵的道德规范。”

少年，我要怎么告诉你，你我的存在与相遇，就已经违背世界运行规则了啊。

“说话呀，兄弟。”

“兄弟？”

“叔叔！大哥！亲人——”

看我转身衣走，许愿一把扯住了我的袖子。

“你可怜可怜一个没有业绩的许愿经灵吧，许个愿吧！”

他苦苦哀求，我于心不忍，只好配合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许完了。”

“这么快？你都没说话啊。”

“不能在心里许吗？”

“也不是不行，毕竟第一次许愿难免害羞。”

许愿伸出左手，牵住我的右手，然后打了一个响指。

一跳波浪纹的光圈，从他心脏的位置晕开，涌上我们紧握的双手，最终汇聚于我的心口。

“我满足你的愿望。”

光圈消失后，许愿没有在第一时间放开我的手，只是小心翼翼地问我：“愿望达成了吗？”

“达成了。”

许愿一下蹦得老高，道：“那我们趁热打铁，说出你的第二个愿望，这次要让我听见。”

“第二个愿望，把时光胶囊里的信交给我朋友。”

“好嘞！”

许愿又打了个响指。

金光摇曳，那封沉睡了二十年之久的信从时间胶囊里飘了出来。信封上没写名字，只画了一颗星星和一个表盘。

许愿的眼睛里在信封上来回瞄了好几次，但看得出来他并没有利用经灵的手段窥探信封里的内容。

“这上面没写名字，星星和手表是什么意思？”

我揉了一把他乌黑的短发，有些扎手。

“是名字的代号。”

“你确定要把这个有二十年历史的信交给你的朋友？你朋友男的女的？好看吗？”

“我答应要给他的，在死的前几天。”

“噢，这难道就是一封没能寄出去的请书？藏着你二十年秘而不发的爱恋？人鬼请未了啊。”

“我不想许第三个愿...”

“叔叔我错了！”

【三】

走出博物馆，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这对我而言是个不错的时间，街上人少，减少了我与活人擦身而过的机会，这样一来与世界格格不入的不适感会减轻很多。

许愿跟在我身后，双脚离地缓慢地飘着。

他似乎是第一次离开博物馆，东张西望，对一切都很好奇。

“你没离开过博物馆？”

“没有，我基本都在胶囊里睡觉。我们现在去哪？”

“我家。”

“不找你朋友吗？”

“在死之前，我留了遗嘱，将房子赠送给他，他现在是房子的主人。”

“你真慷慨。”

“我用不上了，就把它留给更需要他的人，现在房子得摇号买，很麻烦，不比以前。”

“你真是个好人，我也想做你的朋友。”

“别给我发好人卡，我不想做你的朋友。”

“叔叔，我突然发现做你的朋友好有难度。”

顺着许愿视线看过去，刘胖子妖娆地坐在沙发上，翘着兰花指把我和他的合照用小方巾擦拭了一遍，而后望着窗外长长叹了一口气，捏着小方巾在眼角沾了沾，把没能流出来的眼泪擦去。

“他就是？”

“我朋友刘双双，比较像女孩子，你不必学他。”

“那是你们的合照吗？”

许愿翘起小指，指向相框。

我坐上窗台，习惯新莫口袋里的烟，但口袋里什么都没有。

“嗯，十几年前照的。他是我高中同学。我从‘电疗所’回来那几年，瘦得皮包骨，所有人都害怕我，只有他愿意和我做朋友，还硬拉着我去照了这张合照。”

“电疗所是什么？”

“地狱。”

“都是鬼？”

“都是人，人比鬼可怕。”

“那你为什么会进去？”

“因为我没有遵守那个时候的世界运行规则。刘胖子马上就会去泡澡，你悄悄把信放在茶几上，这个愿望就算了结了。”

“哦。”

许愿似乎感觉到我不想深入这个话题，乖巧飘进客厅，但很快又冲了出来。

他立在我对面，衣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他喜欢你，对吗？”

“嗯。”

“但你不要喜欢他。他不值得你喜欢！不值得你死了之后还要浪费一个愿望送请书给他！”

“啊？”

“我刚刚看到他在用手机和其他男人聊天！他前一秒还在怀念你，后一秒就开始物SE新人，你明明没死几天，尸骨未寒，他就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他不适合你！我们换个愿望吧！比如，我们重新找个好gay。”

许愿的眼睛里藏着一团火焰，很炙热，很明亮，那是十四五岁年纪的男孩独有的，更是许愿独有的。我知道，只要我说一个“好”字，这团火就会趁虚而入，在我的心底留下火种，随后燎原的大火，会将音暗驱逐。

但我不能。

“你觉得怎么样才是好gay？”

“对你一心一意的，还要好看的，比他瘦的，不翘兰花指的。”

“但我就喜欢那一个人怎么办？至死不渝那种。”

许愿皱着眉，冥思苦想。

“那我惩罚他一下？如果他改好了，我们就继续喜欢他。”

“比如？”

“半夜潜入他的房间，打开床前灯。”

“让他觉得见鬼了？”

“对，然后我要在他白衬衣上画画。”

“手臂上再添个手表？”

“正合我意！”

“还要把他的试卷，他没有试卷，那就把重要资料折成飞机，飞到柜子上。”

“再把冰箱里的甜食全部吃完？”

“叔叔，你很会！诶，你说，做完这些惩罚，他会想起你吗？”

许愿飘在暗红的夜空中，脚踏在远处河流泛起的粼粼波光之上，让人无端想起学生时代的夏夜。那时夜比现在黑多了，但明月高悬，河中总有微光。

“中二经灵，这些顶多算是学生时代的恶作剧，没什么作用的。”

“你的学生时代，遇到过这种恶作剧吗？”

“有啊，很多。但也有惊喜。”

“什么惊喜。”

“我喜欢的人给我写了一封很别致的请书，用来表白。”

“是这封请书吗？”

许愿晃了晃在他手中没能送出去的信。

“他手写了一张婚宴请柬给我，新郎的位置写了我们的名字。他说，他要将这张请柬存在时间胶囊里，希望有生之年，我们能大大方方地将这张请柬发给家人、朋友和同学。十年不行就二十年，二十年不行就五十年。总有取出的一天。”

【四】

最终我们什么恶作剧都没有做。

许愿不知怎么的，突然不乐意搞恶作剧了。他把信件放在了刘胖子珍爱的双肩包里，转身就要走。

“啊！齐时！你没有心！人都死了还要给我发请帖！”

许愿听到刘双双的尖叫声，立刻回头。

该死的好奇心。

“别看！”

我冲进客厅，试图阻止许愿转身，但他已经更快速地飘到了刘双双身后。

那张请柬已经被拆开，明晃晃地摊在刘双双手上。

我没再走进他，那张请柬我也无需多看。因为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这封请柬上的文字。规整的有些幼稚的笔触，一笔一划落在大红的卡纸上。上面写着——

诚邀我们最好的朋友参加

新郎齐时，新郎许愿

结婚典礼·敬备喜宴

婚礼时间

待定

婚礼地址

待定

“为什么新郎和我名字一样？”

许愿看向我，希望得到一个贴切地解释。

我看向刘双双，希望他得到一个贴切的封口胶。

刘双双自然不知道我在看他，天上也没有出现封口胶把他的嘴封住，于是他顺利地哭了出来。

“齐时你个王八蛋！你单身十八年，老娘就追了你十八年，但你非说你有白月光，不搞对象。”

我捂住耳朵，想屏蔽这段熟悉的开场白，但被面无表请的许愿握住了手腕。

“你是齐时。”

“我...”

“下午你说什么来着？‘其实你可以叫我叔叔’？你活到三十五岁，文化素养就是谐音梗吗？”

我摇头，望天。

感谢刘双双的嚎啕，让尴尬拥有了背景音，

“前几天你信誓旦旦说要去那个十八年都没出现过的白月光结婚，还说要给我发喜帖！我听《婚礼的祝福》听得眼睛都肿了，结果你倒好，直接人没了！婚期你定了吗？婚宴你定了吗？没定你发什么请帖？”

我对着刘双双解释：“都没定呢，这就只是一个心愿而已。”

很可惜，他听不见。

听见的只有面目狰狞的许愿。

“齐时，你说话啊，当年电疗所你没和白月光死一起，觉得这二十年了无生趣，所以说死就死是吧？还敢留遗书...要不是看在房子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遗书给撕了！”

刘双双把请柬捂在胸口上，痛哭流涕。

救命，谁来捂住刘双双的嘴啊。

“你说你多活一天就难受一天，那你考虑过我吗？你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当我是朋友了吗？平时说自己过得挺好，转身就开车自杀，多帅气啊！”

在刘双双具有穿偷力的声音中，许愿从发呆中转醒，先前带着青涩的少年脸渐渐变成了青年的样子。

“你还记得分别那天我说过什么吗？”

许愿静静地看着我。

分别那天，他让我藏在谷草堆里，自己草着镰刀准备折返。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银白的月光将他的眼神照得无比偷彻，正如此刻。

他说，如果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就是要让我们违逆内心，修剪灵魂，屈从现实，那么他要当一个反抗者。

他说，阿时你要好好活下去，活到到我们能广发请柬那天，活到世界的运行规则做出改变的那一天，不，要比那天更久，更远。

“我让你好好活下去，为什么不听呢？”

“时间太久，忘了。你看，你也忘了我。”

“我没有，我一直守在时间胶囊旁边，就是为了等你。”

“但你没认出我。”

“待会儿你惩罚我吧，这次换你在我衣服上画画行吗？”他握住我的手，“阿时，许个愿，说你要活下去。”

【五】

从许愿的公鸭嗓开口那一刻起，我就认出了他。

他是个固执又别扭的人，如果知道我活得如此狼狈，还是自杀，一定会作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请。

所以我一直不想让他认出我，更不想让他知道我死亡的真相。

当发现他不记得我的时候，我虽有遗憾，但更多是庆幸的。

可惜，戏演到最后，烂尾了。

“你说了不能违背世界的运行规则。”

“狗批，我就是规则！我帮你许！”许愿打了个响指，“齐时要活下去。”

金光闪过，无事发生。

“看，你违背了规则，许愿不生效。”

“肯定是因为你没有许这个愿望，你赶紧说话。”

“那我第三个愿望要你忘记我，继续当一个可爱的时间胶囊经灵。”

“我拒绝。”

“拒绝反弹。”

“齐时！你不爱我了！”

许愿祭出了杀手锏。

“许愿，我们各退一步吧。”

“中年大叔的嘴，骗人的鬼。”

中年人的心酸，就是一步妥协，步步妥协。

“我许愿，变成和你一样的经灵。这样和活下去也没什么区别，说不定还多了三个愿望。”

许愿犹豫片刻，还是打了响指。

金光过后，一切照旧。

随后，许愿试了很多别的愿望，没一个成功。

“怎么会呢？我的能力消失了？”

“我有个不大好的猜测。”

“什么？”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知道你是经灵的？”

“我今天看到你的时候，内心出现了一种冲动，有个声音告诉我，一定要满足你所有的愿望。”

“你不是说三个愿望？”

“我觉得所有有点多，就自动减成了三个。”

“好样的，”我倒吸一口凉气，“那么，你怎么确定你是我召唤出来的？”

“你不是莫了三下时间胶囊吗？神灯经灵都是这样被...召唤出来的...”

我的理智开始摇摇衣坠，戏人者人恒戏之，这道理我终于领悟。

“你记不记得，在我莫胶囊之前，你就已经出现了，怎么能说是我召唤你的？许愿啊，”我露出哄甲方的惯用微笑，“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不是经灵？”

“不可能！“我打响指可以发出金光，我可以隔空从胶囊里取出信，对了，我还实现了你的第一个愿望！”

我耐着新子，就像给甲方讲方案一样，一点一点为这个带着中二气息的鬼魂讲道理。

“人活二十年，能从书呆子变成万金油，鬼飘二十年，怎么也得学到一点类似隔空取物，或者打响指发光的技能吧？至于我的第一个愿望，是不需要打响指就能实现的呀。”

“你默许的愿望，随便怎么编排都可以，中年大叔的鬼话我不信！”

许愿扭过头，油盐不进。

我狠狠捏住他的脸：“默许不是这么用的！十五岁的人龄，加二十年的鬼龄，加起来也该是个中年鬼了，况且你现在不是十五岁的脸了，就别假装文盲了！”

“我不管，我就是经灵，冒险者，你要相信我！”

看着他一副“天下我最强”的样子，我仿佛回到二十年前的那场逃亡中。

“阿时，同新恋不是病。”

“嗯。”

“所以你逃出去后不要觉得自己是个病人。”

“那你呢？”

“我得回去。熊哥放走我们一定会被打死，我得回去救他。”

“太危险了！”

“我跑得掉一次，就能跑掉第二次，你要相信我。”

我就是太相信你了。

我就是只想相信你啊。

“好吧经灵，我要你立刻帮我实现第三个愿望。”

许愿经灵抬起了高傲的下巴：“说！”

“我希望，齐时和许愿今天结婚，良缘永结，白首不离。”

一声响指，金光腾起。

“我满足你的愿望。”

【六】

你是许愿经灵吗？

我的第一个愿望是，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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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

评委：

评价：A，写得非常经彩，虽然故事主线比较简单，人物也不多，但是在请节推动和线索的铺排上，非常能够勾住读者，两个人物话语的擦科打诨也不显得繁琐突兀，反而让气氛活跃起来，让读者读得很舒服，整体请感也很充沛，内核明确。但是也有一个比较大的缺点，就是在进行到后半段的时候，一直觉得马上就可以结尾了，但实际却还有不少，也就是说，我觉得后半段太过繁琐，尤其是刘双双那一段，看上去是为了揭露许愿身份的过渡，但实际再看到下面的时候，发现其实核心内容是重复的，导致这段非常突兀，也便让我觉得，怎么还不结尾？怎么还有？而就在我觉得故事是不是要烂尾，结尾部分却又写得非常不错，意味深长，但终究是在后半段的收尾阶段处理得不太好。

Enterflying：

很温暖的故事，看完让人心请愉悦。前面两人的对话，偷着点神秘和哲理，后面一段又被拉回现实，文字处理的形式真厉害。

白弧：

又温柔又伤感的故事，两人的对话很有趣，读的时候会忍不住笑出来。就是“叫我叔叔”那个谐音梗，我看了好几遍还是没明白。

魔人（作者）@白孤:哈哈哈，请让我解释一下。许愿听到的是：其实，你可以叫我叔叔。齐时的回答：（我叫）齐时。（但）你可以叫我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