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魔窟逃回的妇女团政治部主任,在兰州街头被人暴打,怎么回事?
更新时间:2022-03-06
1938年秋的一天,在兰州街头,一个拉纤的工人找到了一个要饭的女孩,并不断殴打她,周围聚集了许多围观的百姓,女孩不断向周围的人求救,壮实的拉纤工人见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就高声地宣称:这个女孩是他花三块大洋买来的。仿佛说了这话,他就是这个女孩的主人一样,也就有殴打的权利。最后惊动了警察,将他们两个人一起带走了。 这个被打的要饭女孩叫华全双,只有17岁,但是不简单。她是西路军妇女团的政治部主任,1937年3月梨园口战役失利后,她和战友们在祁连山上转了两个多月,但还是没能摆TUO被俘的命运。 华全双这次来到兰州是来投奔八路军驻兰州办事找组织的。她被俘后历经艰险,先是从马家军的魔窟里逃出来的,而且还曾带着一个马匪的大老婆逃跑的,逃跑的途中她又被一个兵痞骗卖到拉纤工人家里当佣人,吃尽了苦头。 1937年,华全双还是一个16岁的小女孩,本应享受童年快乐和追求知识和理想的年纪,然而国家的苦难和革命的岁月,让她早早就成长为西路军妇女先锋团政治部主任。 1980年,华全双曾以《巾帼英烈谱》为题,在《解放军文艺》上详细描述过妇女团进祁连山后最后一仗的请景。其悲壮惨烈,惊天地而泣鬼神。也许由于传统观念的束缚,在那篇文章中,她没有介绍她被俘TUO险的详细经过。 作家董汉河在《西路军女战士蒙难记》一书中,以第一人称详细地记录了她那段被俘TUO险的经过,让今天享受幸福生活的我们,用三五分钟时间,用心感受一下她随时可能失去生命的艰难TUO险历程: 兵败被俘 我们妇女先锋团,开始是在西路军总部直接领导下的。过山丹后临时分散,我随二营分到九军。九军军长孙玉清因古浪战斗失利,已调离,九军政委陈海松也在后来的梨园口战斗中牺牲了。我当时十六岁,到九军后属西路军副总指挥王树声和朱良才管(朱良オ还管少年先锋团)。 (梨园口战役遗址) 1937年3月,从梨园口进祁连山后,马家军追击我们,狂叫:“冲上去,每人赏一个小老婆!”我们弹尽粮绝,手挽手唱着《国际歌》向后面的悬崖走去,准备跳崖。正在这时,一发炮弹打中了我们,我被掀到了悬崖下,挂在悬崖的树枝上。当时我三处受伤,肉里还钻进一颗子弹,昏M过去。醒来后,同志们用绑带把我从树上放下来。子弹取出后,我们就在祁连山上转了两个月。 到了1937年5月,山下的雪已经消了。我被俘后,敌人把我和二十几个男红军押在一起,因为进祁连山时,我们一些女红军把头发剪掉了,化装成男红军。路上准备跑,但敌人是骑兵,未跑成,押到梨园口,又把我和男战士分到一起住。到甘州后,被编成补充营,还和三十几个男红军住在一起。不久,有人揭发我是妇女团政治部主任。敌人一检查,确实是一个女的。敌补充营营长刘云库把我领走,刘云库的弟弟和两个彪形大汉把我押到刘云库的老家——青海省互助县大柳树村。 (妇女团女战士) 魔窟TUO险 我到村子后,首先和刘云库母亲及他大老婆搞好关系,同时和村里群众搞好关系。刘云库打群众,我们就加以保护。他大老婆也是受苦人,慢慢知道了我的身世后,很高兴。我告诉她我准备逃走,她叫我一定把她带上,村里群众也悄悄告诉我从哪里逃走。 有一天晚上,我用梯子从围墙上爬出来,同时带上了刘云库的大老婆。路上,一群狗追咬,我把带出来的衣服干粮等东西全丢了。我们不敢走大路,只走山路和河道。 这是一九三七年十月。 有一次在路上碰上马匪部队,我们藏在水里。以后白天也不敢走了,晚上走。因为不仅军队抓,连叫化子也抓你去卖钱。一路上我们要饭吃,要不上饭,就在洋芋地里找剩下的小蛋蛋和庄稼种子生吃。 受骗被卖 我们走了一个多月,下了八盘山,快出青海省界了,在一个小店里,碰见一个从马匪部队开小差的甘肃河州人。他带着老婆和三个孩子,假意帮助我们,把我们带过了黄河,到了一个离八盘山十几里的村子。这村子离兰州只有一天的路程,那个马匪兵痞露出真相,B我嫁人。我坚决不同意,要撞墙。他没有办法。就把我卖给一户人家当佣人。随后又把刘云库大老婆带走。从此我就和她失散了,再无音信。 “买我的这家男人,是黄河上的拉纤工人,家里有个瞎眼、半身不遂的老太太,还有老婆和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这家男人经常不在家,我就伺候那个老太太,喂饭、接屎端尿。我从三七年十二月到这个家,一直到第二年麦子黄了,在这里大概有六、七个月的时间。 一天,这个家的邻居——一个在兰州卖牛肉的告诉我,红军改名为第十八集团军,在兰州设有办事处,在南关,他常去办事处院里卖牛肉。办事处处长姓伍,有个副官姓况。这样,我就决定逃走,到兰州找办事处。 (西路军女战士) 兰州被关 有一天中午,我把他家的小孩哄睡着后,把门倒扣上,就沿黄河跑。天黑时,我就到了兰州,在一座被日本鬼子飞机炸毁的破庙旁蹲了一晚。第二天,那个拉纤的工人在兰州找到了我,在大街上把我打了一顿,说他是花了三块白洋买了我。围了好多人看,警察来了,把我们两人都抓到警察局,审问后,把我们分开押了下去。 警察把我送到了济良所。济良所告诉我:一是回去,二是嫁人。我都不同意,就被关在济良所里。 济良所里还关了个女共产党员,叫林建。她是从苏联坐飞机回来,到兰州被抓的。林建在济良所里生了个小孩,是民主人士高金城的夫人牟玉光接的生。牟玉光也见到了我,问了我的请况,并向八路军驻兰州办事处作了报告。不久林建由朱德同志点名要走。临走前,她告诉了我牟玉光的住址,并给了我一点钱,要我坚持到底,不回家,不嫁人,“八办”会救我出去的。 (伍修权) 回归组织 1938年12月,天很冷的时候,济良所把我放了。我用林建给我的钱雇了辆黄包车找到了牟玉光家。牟玉光用洋车把我送到了八办,陪我见了办事处处长伍修权。 我问伍处长:“红军还要不要我?”说着我就往下跪。他一把扶起了我,说谢老在时还要了我两次,济良所回答:只有花全双,没有华全双。谢老到延安开会,走后伍处长又去要了一次,才要出来。 因为长期受折磨,我身体很坏,一到“八办”就害病,很厉害。伍修权同志把我送到一家外国人办的医院里住了一个月。出院后又在“八办”休养了一些日子。 1939年2月,又有一批干部从苏联回来,我就和他们一起到了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在“西办”住了半个月,就和另ー批人一起坐汽车回到了延安。 华全双,这位十六岁就担任了妇女先锋团政治部主任的女红军,离体前在国务院某部担任处级领导。官位不高,但她毫无怨言。能回到党的怀抱,为党工作这么多年,她已经十分满足了。 1991年,这位受尽磨难的华全双获得了兵器工业部的特殊荣誉奖章。让我们向西路军的先烈们致敬! 路军西征马家军是红军历史的一部悲壮的史歌,西征女红军更是付出常人难以理解的苦难,值得我们永远铭记! 致敬西路军英雄! 致敬西路军女英雄! (西路军妇女团团长王泉媛)参考资料:董汉河著《西路军女战士蒙难记》,后续将分享“11岁参军的陈茶秀”。欢迎留言讨论、关注转发,缅怀先烈,铭记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