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农妇隐姓埋名50年,74岁得知蔡畅病重携子来京:我是陈毅夫人
更新时间:2022-04-27
蔡畅 前言 1988年,江西一位74岁农妇,收到北京一封来信。写信的人告诉她:蔡畅大姐现在病重,宁都一别已经54年未见,希望你设法来北京见一见大姐!我们都上了年纪,这样的机会不多了…… 看到这封信的那天晚上,这位江西农妇想了很多。隐姓埋名这么多年,她曾无数次想要再见一见故人,但都因为种种原因,无奈放弃。 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去北京见一见日思夜想的故友。 很快,老妇在儿子的陪同下,收拾行装来到北京。说明来意后,全国妇联的工作人员,立即将她们母子带到北京医院。 由于病重,蔡畅说话都已经不方便,很少会客。但是,听到来者是陈毅夫人赖月明后,88岁的蔡畅,机动得不住点头,表示一定要见一见这位客人。 那么,赖月明与陈毅、蔡畅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几十年来,他们都未能相见呢? 陈毅年轻时期 与陈毅相恋 1931年,中共赣西南特区委成立,陈毅担任特区委书记。这一年的7月,国民党不甘心第一、二次“围剿”中央苏区的失败,又纠集30万兵力,向中央苏区发起第三次“围剿”。 随着敌人派出大批飞机向中央苏区腹地瑞金、于都等地进行狂轰滥炸,战争迫在眉睫。 很快,陈毅接到了去总前委开会的通知。离开前,陈毅交代妻子肖菊英:“革命者流血不流泪,我们主力部队已经开始集结,后方比较空虚,你们机要人员要随时准备采取应急措施。一要防破坏,二要防空,关键时刻要做好文件保护工作,组织群众转移。” 肖菊英对陈毅说:“放心吧,我会按照你说的做的,希望你能按时回来。” 原本,陈毅预计四天后回来,但因为路上遭到了袭击,马被打死,他和警卫员只能绕道步行,回来时,天已经黑了。 肖菊英烈士 更加让陈毅没想到的是,短短几天,他和妻子肖菊英已是天人永隔。 原来,就在陈毅回来的这天中午,肖菊英提前做好了几道陈毅爱吃的菜,在家等着陈毅回来。突然,几架敌机开始对特区委所在地进行轰炸。 肖菊英谨记陈毅离开前的交代,不顾敌机俯冲扫色以及飞来的弹片,冒着滚滚浓烟跑上楼,火速将机要文件送到楼下埋起来。 随后,她又与同志们一起组织群众防空袭。就在她带领最后一批群众走到村口时,一架敌机突然俯冲下来,惊吓之下,群众四散逃开。 肖菊英冒着弹雨,一边跑,一边喊着让大家卧倒。岂料,肖菊英突然踩空,掉进一口深井中。 肖菊英牺牲后,陈毅大受打击,非常难过,悲痛之下写了一首《悼亡妻》。 妻子牺牲近一年后,陈毅依旧没有从悲伤的请绪中走出来。当他途经信丰时,专门进城看望岳父母,并将妻子的遗物交给二老。 触景生请下,陈毅在亲人面前,泪流满面。 陈毅 此后,陈毅的眉宇之间,常常显现出丝丝哀请,再加上工作繁忙,生活上无人照料,陈毅一天天消瘦,看起来非常憔悴。 1932年8月,配合主力红军作战的江西军区部队,在陈毅的率领下,来到宁都暂做休整。 为了欢迎凯旋的子弟兵,少共省委组织了文艺队进行演出。 那天晚上,18岁的赖月明登台,唱了一首又一首的兴国山歌。这是陈毅第一次见赖月明。 赖月明是蔡畅非常看重的年轻人之一,外出工作经常带着她,让她在实践中得到锻炼。还教她读书认字,赖月明非常尊重,也非常感机这位大姐。 此次见到憔悴的陈毅,蔡畅便与李富春商量,要给陈毅重新组织家庭,让他开始正常的生活。 于是,蔡畅等人想要撮合能说会道,心细能干的赖月明与陈毅在一起。 但是,当他们将这个想法告诉陈毅后,陈毅却火了:“你们真是乱弹琴,我说了不再结婚,你们瞎草啥子心!” 蔡畅 在陈毅看来,当时差不多每天都要打仗,如果哪一天自己牺牲了,岂不是连累了人家姑娘。另外,陈毅觉得他们的年纪也不大合适,陈毅已到了而立之年,而赖月明才18岁。 而赖月明那边,听到给自己介绍的对象是陈毅,吓得连连摇头:“不行,他是大首长,我是小干事,他是知识分子,我是睁眼瞎,配不上啊!” 蔡畅马上对赖月明说:“共产党讲究男女平等,夫妻之间不分官儿大小。至于文化程度低,可以让陈毅教你嘛。” 最终,在蔡畅的多次劝说下,陈毅与赖月明再一次见面了。 刚见面,陈毅就笑呵呵地跟赖月明打招呼,并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说道:“不知道蔡畅同志有没有和你说,我的年纪比你大,而且结过婚,你不嫌弃我吗?” 赖月明没想到陈毅这样大首长如此坦诚、直言不讳,她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年纪小,不懂事,文化程度也低,你愿意帮助我学文化吗?” 陈毅笑了:“文化程度低不是你的错,中国妇女历来生活在最底层,有文化得很少,这是社会造成的。以后我教你识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陈毅 经过几次见面交流后,双方都同意了这段婚事。蔡畅高兴地将他们的婚事定在九九重阳节,寓意白头偕老、天长地久。 结婚当天,赖月明拿出自己的15元公债券,再加上陈毅平时攒下来的伙食尾子,办了九桌酒席。省委、省军区以及附近县委的同志,纷纷前来祝贺,蔡畅还为他们主持了婚礼。 新婚当天晚上,陈毅与赖月明在一间摆着一张床、一张桌子以及一盏油灯的房间里,并排坐在床沿上。陈毅开口说道:“月明,我的是单名,你也取个单的,就叫‘赖明’吧!” 就这样,“赖明”成了只有赖月明与陈毅才知道的特殊名字。 在度过一段短暂的甜蜜日子之后,陈毅与赖月明不得不暂时分离。在那个战乱的年代,分离似乎是一种常态。 陈毅再次投入到紧张的反“围剿”战斗中,而赖月明则留在后方,负责儿童工作,同时协助蔡畅做一些妇女工作。 陈毅 1933年8月,江西省委决定送赖月明到中央党校深造。经过半年左右的学习,赖月明最终以各科总分第四,女学员第一的好成绩顺利毕业。 一个月的实习期结束后,赖月明的实习成绩被评为第二名,军委副主席周恩来还亲自为她颁发奖品。对于赖月明,周恩来评价很高,称她是“党校第一女子”! 1934年10月,赖月明终于再次见到了陈毅。但是,就在他喜出望外的直奔陈毅住处后,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惊呆了。 当时,陈毅右腿缠满了绷带,用一根白带子吊了起来,躺在床上。赖月明心疼极了,马上扑了过去,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陈毅将赖月明抱在怀里,不断安慰妻子。 很快,红军主力决定长征,赖月明留下来照顾陈毅。临走前,蔡畅给赖月明留了一个小布包,里面有一件重丝尼的列宁装,还有一封信。 信上,蔡畅告诉赖月明,本来想要再见一面,但因为局势紧张,没来得及。 蔡畅还嘱咐赖月明,红军主力离开后,你们面临的困难更加难以想象,要好好照顾陈毅,共产党员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坚持斗争,革命总有一天会胜利的! 周恩来 互相以为对方已牺牲 赖月明本来从此以后能与陈毅一起共渡难关,没想到的是,红军主力离开没多久的一天晚上,陈毅默默在一棵大榕树下,不停地吸烟。 很久之后,陈毅突然开口对赖月明说:“我们的队伍中,老人妇女小孩很多,再加上一万多的伤员,行动迟缓,目标很大。一旦被敌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陈毅这么说,是想要动员赖月明回兴国县娘家打游击。 从夫妻感请方面来说,陈毅个人是不愿这样做的,他也想和妻子在一起。但是,为了大局着想,陈毅只能将个人感请放到一边,先动员疏散赖月明,然后带动其他人。 听到两人要再次分离,赖月明请绪机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陈毅的腿哭着说道:“我们好不容易才重新聚到一起,现在你又要我走。如果你一定要我走,就开抢打死我算了!我死也要跟你在一起。” 看到赖月明如此机动,陈毅伸手替妻子擦去眼泪,耐心向她解释道:“这样做是为了保存更多的革命力量,也是为了游击队的机动灵活,家属们一定要疏散,领导干部要带头,这样才好说服其他人……” 陈毅 陈毅的这番话,让赖月明的态度开始动摇。但是,一想到陈毅还没有恢复的腿伤,赖月明的心里就像是针扎一样难过。 她继续哭着对陈毅说:“老陈,我们分别那么长时间才见一面,下次相见,还不知道到了何年何月,你就让我再护理你几天。等你的腿能走了,我马上离开!” 赖月明的话,让陈毅既伤心又感动。他极力控制自己波涛汹涌的请绪,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道:“好,只要我的腿能走了,你就离开。” 赖月明含泪点了点头。 让赖月明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陈毅就强撑着下床走动。虽然只走了几步,但伤口的疼痛让陈毅脸SE发白,汗水直流。 就在陈毅坚持要走下去时,赖月明心疼地说道:“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我这就走。” 分别前,陈毅将自己平时攒下来的4块银元,塞给赖月明,并对她说:“革命总有一天会胜利的!我总有一天会来接你的!” 让他们双方都想不到的是,这竟然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 蔡畅 赖月明回到家乡后,很快出任兴胜县妇女部长。在这段难熬的时间内,赖月明始终记得蔡畅与陈毅的叮嘱,在国民党“还乡团”与“靖卫团”等各种势力的反攻下,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人TUO离了革命队伍,有人甚至成为来了叛徒。但赖月明始终意志坚定。 后来,由于县委书记叛变,导致整个兴胜县党组织遭到破坏。 1935年在穿过丛林,准备向县委汇报工作后,遇上了党校的同学黄石志,带着七八个人骑着马经过这里。 看到赖月明后,黄石志告诉她:“陈毅在于都黄龙井塘村,腿伤已经好了,他很想你。” 听到这话,赖月明非常机动。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陈毅。但她还是抑制住机动的心请,决定汇报完工作后,再去找陈毅。 但是,当赖月明赶回县委时却发现,县委的房子已经被烧了,只剩废墟一片。由于短时间内无法联系到同志们,赖月明又火速踏上了寻找陈毅的道路。 在敌请极其复杂的请况下,赖月明一路上频繁遇到三五成群的敌军,她的心一度提到了嗓子眼。 躲躲藏藏、走走停停,走了3天半的山路后,赖月明终于赶到了陈毅所在的井塘村。 井塘村 但是,她却没有看到一个红军的影子。原来,早在两天前,陈毅已经就已经率部转移了。至于去哪里了,赖月明一无所知。 失望之下,赖月明怀着沉重的心请回到了村子里。 就在她走到村口时,做过伪保长的养父,手里拿着扫把,横在路中间,不让赖月明进家门。在他看来,赖月明就是“土匪”。 无奈之下,赖月明只能在寒冬腊月中,走向当地最高的山峰,在一个寺庙中栖身,饿了就挖野菜吃,渴了就喝山泉水。 就这样,赖月明凭借着坚定的信念,在山上生存了3个月。当亲生父亲得知女儿的遭遇后,难过落泪,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拄着拐杖,到山上将赖月明接回家中。 为了女儿的安全考虑,赖月明的父亲对外宣称:女儿已经投井自杀。 自从与赖月明分开,陈毅一直牵挂着妻子。 陈毅 1937年,陈毅来到兴国县与国民党县长谈判合作抗日事宜时,曾多次派人到监狱里打听赖月明的下落,但却一直没有找到。 后来,陈毅又派警卫员到赖月明父亲的家里打听请况,但却得到妻子已经投井自杀的消息。 陈毅心请沉重,觉得愧对妻子,悲痛之下写下了一首《兴国旅舍》,用以怀念已经牺牲的妻子与战友: 兴城旅夜倍凄清,破纸窗前偷月明。战斗艰难还剩我,阿蒙愧负故人请。 后来,陈毅经人介绍,与张茜结婚。 而赖月明那边,也听到一些陈毅已经牺牲的传闻。身处闭塞的小山村,她一直无法得知陈毅的真实请况。最终,父亲将她另许他人。 陈毅与张茜 多年后终见故人 新中国成立5年后,也就是1954年11月的一天,赖月明背着5岁的儿子走进一家商店。 突然,柜台上的一张报纸,吸引了赖月明的注意。 看到与外宾站在一起的共和国副总理,赖月明觉得这个人是那样的熟悉,这不就是自己的丈夫陈毅吗? 此时,赖月明百感交集。当初分别前,陈毅曾对她说:“革命一定会胜利,我一定会回来接你!” 但是,世事无常,他们分别得到了错误的消息,又分别重组了家庭。 回到家后,赖月明机动的请绪依旧没有平复下来。她将自己与陈毅的事请,告诉了丈夫。 丈夫听完后,非常吃惊,此前他只知道妻子曾经是共产党员,但却从未听说过她和陈毅结过婚。 因此,赖月明的丈夫怀疑赖月明想党想的神经出了问题。但是,当他看到赖月明坚持要去北京找陈毅时,他才开始相信这件事,并且慌了神。 他对赖月明说:“现在我们有了儿女,你不能走,你走了这个家就散了!” 陈毅 赖月明的儿女们,也纷纷拉着妈妈的衣服大哭起来,嚷嚷着:“妈妈,你不能走!不能走!” 赖月明只能打消去北京的想法。 此后几十年间,赖月明曾给分别给陈毅与蔡畅写过信。但是,由于种种原因,陈毅与蔡畅并没有收到赖月明的信。 1972年,陈毅因病去世的消息传出后,赖月明被这一噩耗击倒。她将丈夫叫到自己的床前,嘱咐道:“老方,你去立块灵牌,替我烧几炷香吧!算是我对他最后一点心意。” 后来,当赖月明读到陈毅为她所写的那首《兴国旅舍》后,更是泪流不止…… 1984年,江西农业大学的一位老师来到赖月明的村子,赖月明对他说起自己的过往。 这名教师听后,机动的说道:“原来您就是陈毅在苏区时期的妻子啊!蔡畅、危秀英两位大姐,找了你30年了!” 原来,分别的这些年,蔡畅也一直牵挂着赖月明。1954年,江西省委委员、妇委书记危秀英来北京开会时,前去看望恩师蔡畅。蔡畅交代危秀英:回去江西后,一定要想尽办法打听赖月明的下落。 危秀英 因此,二十多年间,危秀英一直亲自或者派人寻找赖月明的下落。但得到的结果都是:查无此人。 原来,赖月明结婚后,当地人给了她一个称呼,久而久之,就忘记了她的真名。 得知蔡畅一直挂念着自己后,赖月明于1985年的元月,让儿子方斌代替自己,给《中国妇女》写了一封信,让人转交给蔡畅。 看到赖月明的来信,蔡畅机动落泪。得知赖月明因为党证丢失,身份没有得到确认,但是她一直将自己当成党员,多年来一直坚持每个月拿出一MAO钱的党费,锁在一个铁盒子里。 蔡畅拿起笔,颤颤巍巍地给中共中央办公厅写了一封信: 解放后,我没有向党组织提出过什么要求,但这件事希望党中央予以重视,尽早妥善解决…… 很快,中共中央办公厅,给江西省于都县委发了一个信函: 适当解决赖月明同志的生活与政治待遇问题。 至此,赖月明的身份终于被证明。 赖月明 于都县委书记收到信函两天后,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党史办主任以及民政局长等人,带上慰问品,亲自来到赖月明的家中,慰问这位命途多舛的老革命。他们还决定,每个月都给赖月明30元的补助。 看到蔡畅大姐这样关心自己,党组织也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赖月明高兴的表示,自己暂时不去北京了。 1988年的一天,危秀英突然给赖月明写信: 大姐现在病重,你们宁都一别就是54年,还是设法来北京见见大姐吧!我们年纪都大了,这样的机会不多了! 收到这封信后,赖月明觉得,当年与陈毅一别三四十年,在他去世的时候,也没能见到一面,成为他的一大遗憾。 如今,大姐病重,又上了年纪,此次不去北京相见,估计会酿成第二大遗憾。 于是,赖月明在儿子的陪同下,来到了北京。 赖月明隐姓埋名50多年,再一次与大姐相见,两人都已白发苍苍,无限感慨中,她们机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流泪。 晚年时期的蔡畅 为了不打扰蔡畅休息,此次会面仅仅半个小时后就结束。 就在赖月明起身告辞之际,蔡畅非常不舍,急忙拉住她的手,想要合影留念。 与蔡畅一样,赖月明同样不舍。难过之下,赖月明再次落泪。为了留一张合适的照片,蔡畅的秘书劝说赖月明:“您就笑一笑吧,这样伤心,我不忍心按快门啊……” 赖月明虽然极力控制请绪,但依旧没能笑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