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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棉袄

本文转自:廊坊日报

过年的棉袄

刘雨新 口述 魏彪 整理

进入腊月,我和老伴天天数算,学校还有多少天放假。放了假,孙子就要回家过年了。俗话说,“隔代亲”,这话不假。

儿媳带着孙子回家来了。孙子拿出得的奖状,讲述着他在学校的事。

这羽绒服浅蓝SE,孙子穿上很得体,很帅气。儿媳说,去年买的那件羽绒服有点小,又买了件新的。

羽绒服我们小时候没穿过。我兄弟姐妹七个,我最小。母亲勤快,屋子虽破旧,她总是打扫得干干净净。我家北墙山放着一个木柜,木柜里有我哥哥姐姐穿过的衣服。这些衣服尽管破旧,母亲舍不得扔掉,把这不多的衣服洗干净叠好,以备我和三姐穿用。

蓝SE是我喜欢的颜SE。从记事到上初中,我的棉袄都是蓝SE,是母亲给我缝制的。那一年腊月二十二,我十二岁,上四年级。晚饭后,我正想出去玩,母亲拦住我说:“明天是小年,你这棉袄该翻翻新了。”

“这袄不是很好吗?”我说。

“你看,这么脏了,落SE落得有的地方蓝、有的地方白,花花搭搭的不像样子。你这一年没少长,这袄太小,都盖不上你批股了,扭扭的多难看。”母亲边说边把被子给我铺好。

母亲叫着我的小名说:“你躺下,我给你做件新棉袄,新模新样地过大年。”

那时候条件差,过冬就一件棉袄,而且没有衬衣和外套,同学都这样。我不把旧棉袄TUO下,母亲没法改做新棉袄。我听她的,TUO下棉袄棉裤,躺下了。

那时村里还没有电,母亲点上煤油灯,灯光下,她开始给我拆棉袄。拆完后,从柜子里拿出两卷新棉花,说给我的棉袄加加厚,又从柜子里拿出哥哥的旧衣服,剪下几块,一起放到大盆里洗。洗好后,母亲又抱来柴草烧了一锅水,把热水舀进大盆里端进屋。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包蓝颜SE,用手慢慢搅动,水变蓝了,把洗好的布料放到盆里,反复揉搓。不大的屋子被热气笼罩着,本来很暗的油灯变成了一个小红点,母亲的身影也模糊了,她染布弄水的声音格外清晰。

热气渐渐消失,母亲把布料染好了。她又细心地察看每块染好的布料,生怕有一点没染好。

染布水倒掉,母亲把油灯端到屋外。偷过窗户,看到母亲把锅中的水淘干,点着灶火。不一会儿,锅干了。母亲用手小心地莫莫锅,之后把染好的布料一块一块地平铺在锅里,锅里升腾起团团热气。母亲用锅煲着布料,恐把布料煲糊,她的头和半个身体都弯到了锅里,散乱的头发垂到布料上。她翻动着布料,我的心也在翻腾:母亲,您太辛苦啦!为让全家过好年,您白天推碾子推磨,蒸馍做饭,打扫屋院,累得您腰酸腿疼,晚上还要为我们缝做新衣裳。

布料煲干,母亲把油灯端进屋。

“你这一年长了二寸多,这回把袄多接点,做肥点大点。”母亲边说边裁剪。

“袄扣也得盘大点。”

盘扣儿,就是用布条拧成绳,打成结,缝在胸前的衣扣,扣眼既不能大也不能小,大了扣不紧,小了扣不进去。以前我看过母亲盘扣儿,她说一般人盘不好,她盘扣儿是和我姥姥学的。

母亲五十多岁了,满头白发。油灯,闪着微弱的光,冒着缕缕青烟。她手上沾有染布的蓝SE,道道粗糙的裂纹更加明显。由于灯暗,母亲眼花,她的头几乎挨到油灯,一针一针地缝着,还时不时地用剪子剪灯芯。我默默地看着,感恩的心潮在心头涌动着。不知过了多久,我进入了梦乡。

母亲叫醒我,她已把早饭做好。“你穿穿合身吗?”她手里托着崭新的蓝棉袄。做这棉袄,不知用了多长时间,可能是她才做好的。我翻身起床,接过棉袄穿上。棉袄暖暖的,母亲说怕袄不干,刚在灶头用火烤过。她给我扣上袄扣儿,前前后后看了又看,又抻抻我的袄袖,很合身。母亲疲倦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我慢慢地讲着,老伴静静地听着,儿媳在悄悄抹泪。

“我回来啦。”孙子跑进屋。明亮的灯光下,孙子身上蓝SE的羽绒服更显得体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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