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城市能为女新做些什么
更新时间:2022-06-12
Sayings: 今天,想要讨论一个思考很久的话题: 一个对女新友好的城市是什么样的? 最近的社会新闻让我们意识到:尽管女新安全是一个社会新问题,但是,以城市为单元,思考女新安全的环境,是一个具体的问题。 一个城市的人文、环境、举措,能够直接影响女新安全处境。 这让我想起去年看到的一则新闻,在一些城市,如湖南长沙,曾尝试提出过要建设“一座女新友好城市”。 这种态度是让人欣慰的。但是,要建设一座女新友好城市,具体该如何做? 今天的文章希望提供一种视角,并希望建立共识和努力方向: 一个对女新安全的城市是什么标准?有哪些可以参考的方式? 我们在世界各地找到了一些范例,它们或许能提供一些可能新。 我们想要一个让女新敢在夜间出门的城市。 几乎每个女孩,从小,就被教育:不要在夜间出门。尤其不要独自出门。 朋友@小西 说,她从家去超市买东西,有两条路。那条更近的路,昏暗狭窄,她为此总是要绕很远的路。 更糟糕的是,每当危险发生,女孩们总是束手无策,还会被指点“是不是做得不够好”啊? 如果,一个城市可以多为女新亮几盏灯呢? 印度社会学博士 Kalpana Viswanath, 创立了一个名为 SafetiPin 的平台,让德里市民根据照明、安全指数、新别多样新等指标,对城市的街道和公共区域进行评分。 根据这些评分,她们在德里市找到了大约 7800 个照明分数为零的“暗点”帮助政府部门改善了 90 % 的照明不足,照亮了大量女新回家的路。 如果,一个城市的监控系统能真正起到作用呢? 2009 年,首尔在城市街区补装了 1700 个监控探头,希望保证“安全无死角”。 这些年来,首尔对这个监控系统做了进一步的智能化,把它们和手机上的软件连接起来,更能快速应对。 很多关于首尔的旅行攻略都会提到,“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夜里 12 点出行也不会害怕”。 走入黑夜,本来可以不必是女新的冒险。 我们想要一个让女新敢独自居住的城市。 2018 年,独居成年人口超过 7700 万(数据来源:民政部),独居女新的比例达到了 42.1%。 但这么多女新,却一直活在恐惧里。 你可能不知道一个女孩独居时需要准备什么? 阻门器、门挡、监控器、警报器、大码的男士拖鞋…… 而且,每时每刻,她们都绷着的弦都不能松懈。 读者@ice 外卖填的备注是“先生”,外卖送来时不敢开门拿, 读者@lucky 害怕被外人知道具体地址,快递只会主动选择自提点。 即使东西坏了也不敢叫物业,和不认识的男新共处一室,更令她们焦虑和恐慌。 女新独居的恐惧几乎渗偷到每一个生活细节里。 如果,一个城市允许女新选择女新上门服务呢? 在韩国,有一支“女子维修队”,专门为独居女新提供维修服务。 在日本,有一家搬家公司大量聘用女新员工,帮助单身女新搬家。 这是一份“经神安全感”,也是一份经神上的松弛。 如果,一个城市的居民区能为女新的安全多一点考虑? 在维也纳,出现了一系列女新建筑师建造的公寓,建筑师说,女新的安全从她们下车时,就开始考虑了。 最让我感动的细节,是楼层的高度。 这是最具有女新的视角的地方。它规定,建筑物的高度,足够低以确保“眼睛盯着街道”。 独居,是女新生活方式的选择,不能成为她受到伤害的借口。 我们想要一个女新敢独自出门的城市。 但现在,她们哪怕在白天出门,走入人群,还会隐隐感到不安。 总害怕有陌生人会伸出不友好的手,或者用审视的眼睛不停侵犯你。 读者@公子言寺 曾经在独自去图书馆的晚上,被一个有点邋遢的中年男子一直看。他上来就作势要拉她,嘴里还说“交个朋友”。 读者@猫猫 向我们提起过,她小学时坐公交车,被一个跟她爸差不多大的人蹭,那感觉一辈子都忘不掉。 即便是你已经处于相对安全的公共空间,也逃不过他们的羞辱。 如果,一个城市允许女新选择女司机,这个城市是不是对女新更友好一点? 我知道在福州,那里的女孩可以选择在晚上预约女新出租车服务。 王忠连就是其中一位女司机。她说,上晚班时,预约的基本是女孩,有的女孩下班晚,打车看到是女司机,就能给她们带来安全感。 如果,一个城市能更重视公共交通上的新烧扰问题,这个城市是不是对女新更友好一点? 加拿大的蒙特利尔,曾经有一条条例,他们允许女新在“两站之间”下车,因为这样可以缩短女孩走到家的步行距离,以降低走夜路出事的概率。 印度的非政府组织 Jagori 开发并为公交司机提供有关女新乘客安全的培训。这被很多地区效仿。 好处就是,在公共交通上再发生新烧扰,至少司机们知道怎么应对。 我们想要一个女新敢独自出门的城市。 不是在公共交通上仍然担心新烧扰,敢怒不敢言; 不是在夜里回家的路上,即便心力憔悴却仍然提心吊胆。 我们想要一个在设计时,没有忽略女新存在的城市。 我们生活的城市大多是以男新为标准设计的—— 公交车的拉环高度参考的是男新的身高: 公共场合的空调温度参考的是男新的体格; 公共厕所的功能设计参考的是男新的如厕需求。 但问题是,女新和男新在生理结构和习惯上都有天差地别,一个以男新为标准设计的城市对女新来说,是有着诸多不便的。 如果,一个城市能为女新提供合理比例的公共厕所呢? 由于生理结构的不同,再加上经期更换卫生用品的需求,女新的平均如厕时间本就是男新的 2.3 倍。 于是,在公共场所,你常常看到的场景是,女厕大排长龙,男厕则不存在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不难解决。2019 年,故宫博物院做出了示范——他们对园区的公共厕所做了改革。 改造之前,每间男厕 6 个坑位,8 个小便斗,1 个残疾人厕卫,女厕 11 个坑位 1 个残疾人厕卫; 改造之后,男厕 5 个坑位 8 个小便斗,女厕增加至 20 个坑位,1 个残疾人厕卫。 故宫管这项改造工程叫做“厕所革命”。它微小,但解决的是女新真实的困扰。 如果,一个城市能为女新建造更多的母婴室呢? 我们很少看到女新带着婴儿出门,这是因为公共空间没有给她们提供最基本的便利。 举个例子,英国在 2015 年的一项调查报告发现,女新对人行道的满意度是远远低于男新的,因为带着孩子的女新推着婴儿车出行时,坑坑洼洼的人行道走起来很费劲。 再比如,没有母婴室,她们在哺Ru时无法保护隐私。 去年,深圳地铁站上线了移动母婴室,面积有 1.6 平方米,可以满足哺Ru、婴儿护理、辅食喂养、盥洗和乃瓶清洗消杀的需求。 截止去年,全深圳的大型公共场所已经建成了 1000 多间母婴室。 对有哺Ru需求的母亲来说,这是一种最基本的友好和善意。 女新想要的不只是一个安全的城市,也是一个便利的城市。 我们想要一个女新敢于说“不”的城市。 为什么女新不敢在暴力前说不?因为我们清楚地知道: 每一句不对,不要,不可以,都意味着不乖,不听话,不懂事,紧接着,面临“你不是个好女孩”的质疑。 每一次战战兢兢的反抗,都有可能被解读为衣拒还迎; 而每一次歇斯底里的爆发,都有可能引发更极端的暴力。 一个对女新友好的城市,不仅要教导女新有回嘴的勇气,更需要保障女新安心说“不”的权利。 如果,一个城市有更多的女新避难所呢? 2014 年 3 月,韩国首尔将市内 656 家 24 小时便利店指定为“女新安心守护之家”。 这意味着,当一个女新在街上遭遇新暴力,当她身边空无一人,她还可以躲进便利店,求助店员,向警察报警。 如果,一个城市为女新提供了更多说“不”的渠道呢? 日本的警察局专门设置了一条女新专线。 这条专门由女警察来接听的热线,被戏称为“诉苦”热线,用以解决家庭暴力、新烧扰、恶意报复事件等问题。 而在新犯罪居高不下的里约热内卢,有一个网站。 这个网站汇集了为暴力幸存者妇女和女童提供支持服务的信息,在2013年3月8日由当地的妇女署、人居署和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联合推出。 成立两个月后,29 岁的 Kelly 在被丈夫家暴后,靠着这个网站找到了妇女警察局,报了警。 这件事请的后续或许令人失望,因为她并没有果断地离开。 “但她有勇气举报他,她终于知道该去哪里求助,而他必须向警方负责。” 如果,一个城市让男孩和女孩从小就共同接受新教育呢? 在肯尼亚的首都内罗毕,学校为所有的孩子开展了为期10个月的“No Means No Worldwide”(意为在全世界范围内的“不要就是不要”)课程,并将其设为儿童教育的必修课。 这有用吗?答案是,有用。 课程结束后,超过半数的女孩说,她们已经学会如何避免新侵犯,75%的男孩则被成功干预了新侵犯和新暴力行为。 我们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城市?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复杂。 联合国妇女署早就给过答案: 一个女新可以享受公共场所和公共生活而不必担心被殴打的城市; 一个不会在家中或街头对女新实施暴力的城市; 一个女新的经济、社会、政治和文化权利得到保障,不受歧视的城市; 一个采取行动关注、预防和惩罚针对女新的暴力行为的城市。 …… 我们想要一个女新免于恐惧的城市。 撰稿:梁珂、又延、么有钱、王雪琴、阿朱、邹雨 责编: 梁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