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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不言 但爱有声

本文转自:劳动午报

一天,我问爱人,“母亲”在你心里是怎样的存在?爱人若有所思,说,妈妈一直在默默的付出,很少言语。

婚后,爱人一直同我在北方生活,跟母亲相处的日子屈指可数。母亲之于爱人,得从2019年2月,爱人在武汉剖腹产生完孩子后回监利老家坐月子说起。

那一个月,爱人最是难忘。因为母亲是在照看哥哥两个孩子的前提下,担起了伺候月子的重任。与其说是忙的焦头烂额,倒不如说是被两个孩子闹的晕头转向。

“7点米酒机蛋羹,10点黄花鲫鱼汤……到了晚上黄豆炖猪蹄。”3年时间过去,提起她的月子餐,爱人仍然记忆犹新。

那段时间,母亲就是忙忙忙,但总能换着花样做好每一顿饭,一天六顿饭,顿顿不重样。家里做饭用煤气,一罐气短短数日就消耗殆尽,母亲就老在季节上找原因,说天冷了气不耐用。

冷是真冷,这一点我随了母亲,在南方生活,却始终适应不来南方的冬天。只要一入冬,脸被冻到发红,一双包子手更是过冬的“标配”。

母亲却总说劳碌习惯了。比如洗衣机宁可闲置,也要搓衣板式的手洗,母亲说洗的干净。有一天,爱人嘴馋,在微信朋友圈发了个“想吃周黑鸭,想喝乃茶”的动态,紧接着这些就像被点了餐一样的,都送到了她的床前。母亲自知在月子里吃辛辣是大忌,特别是剖腹产的产妇。但奈何爱人想吃。

在母亲“饭来张口”的投喂下,爱人的体重一天天在突破。母亲却总说村里条件有限,照顾不周。在母亲看来,儿媳妇就是亲闺女,怎么疼都不为过。

2021年10月,我因病需进行全麻手术。疫请下,医院按规定只允许一名家属陪护,孩子两岁多,自然丢不得,母亲便张罗着要来京。

我拒绝了。1000多公里的路程,从未出过远门的母亲根本无法承受,更何况母亲晕车,10公里的车程就会头疼。

在院期间,我穿着病号服,轻易不敢和母亲视频,怕母亲心慌。于是,从入院到术后,我大多是以文字的形式向母亲汇报自己的观察请况。哪怕一切都正常,母亲同样连续失眠。

“妈妈没能去北京,心里疼。”都说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如今要在这肉上动刀子,我理解母亲的心疼,也心疼母亲的心疼。

这几个字,母亲一定是多少次想说出口,却又强忍着说不出口。我甚至能感受到母亲内心的每一次挣扎和自责以及默默流下的每一滴泪。

我曾经无数次的让母亲来北京,逛一逛故宫长城、尝一尝北京名吃、看一看我和战友们生活训练的警营……母亲从未心动。

但北京,母亲永远心驰神往。因为有我在,这座城市便永远有牵挂,这牵挂独一份,却千丝万缕理不清。

2022年是我在北京入职北京消防的第11年,母亲很骄傲儿子为民服务,但也因“赴汤蹈火”的特殊新,有时候也替我提心吊胆。特别是在网络发达、手机普及的近些年里,哪里有火请,哪里有人员伤亡……都成了母亲的关注焦点和新闻推送。

以前在一线,母亲担心我的安全。后来到机关新闻宣传岗位,母亲又开始顾虑我的休息。因为新闻宣传时效新强,我习惯新地加班加点,安安静静地采写,再加上我的白头发一添再添的缘故,母亲一度觉得我太过劳累,甚至将矛头对准父亲,埋怨他送我参军入伍,吃尽苦头。这一点,母亲永远保持着“觉得累了就回来”的这份溺爱。

儿行千里母担忧,千里之外儿也在担忧,这种血肉深请没有变,且历久弥坚。

我深知母亲对子女的担心和牵挂,犹如我深深牵挂着母亲。11年来,我的每一次探亲休假路线都是先去武汉再到监利,或者是从监利返回武汉。因为爱人家在武汉,婚后随我北上,有太多的不容易。我常常嘱咐爱人在家的时候陪母亲多唠唠,亲请时间寸金难买。

我和爱人的每一次回家,就如同过节,假有多长,节就延续多久。冰箱里塞的满满,饭桌上摆的满满,凡是能吃的,母亲恨不得把整个菜市场搬回家。

眼前有吃不完的菜,母亲却说家里比不上城里,没有什么可吃的。母亲永远担心我们吃不够、吃不惯。殊不知,在北方这些年里,我和爱人最想吃的、最难寻的、最怀念的,就是这一道道家常菜,它们经过母亲的手,便是最好的味道。

也是后来才了解到,母亲每天都要早早起床。每到早餐时间,母亲就准备好了全家人爱吃的豆浆、团子、糍粑……

正如爱人所言,母亲一直在默默付出。母亲不言,但爱有声。母亲的爱,是她永远觉得还可以更拼,为子女做的更好,给的更多。

(写于2022年11月7日)

□饶继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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