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年后再听崔健：一首老歌听哭了
更新时间:2022-04-16
| 1986年，崔健《一无所有》火爆大江南北大街小巷的时候，我还是个初中生，除了父母和两个妹妹，一无所有。 2015年，又听崔健的《浑水湖漫步》，觉得崔健歌声里的浑水都那么美，跟着他粗犷撕裂的声音趟了又趟，却并没有明白和理解崔健的表达。 那一年离开了早已生活到越来越陌生的故乡，一头扎向了南方。 在南方的湿热和梅雨中，早已忘记崔健的摇滚，可是自己知道，“一无所有”的旋律和歌词，还是那么严丝合缝的裹紧自己每一天的日子。 崔健，是一个雕刻师，用他的音乐他的声音把现实和记忆雕刻在你心上，走到哪里，这些“摩心石刻”都跟随着你，不离不弃。 昨天，尤其昨晚，崔健线上演唱会彻底刷爆了朋友圈。
当再次听到他的《假行僧》，我多少还是有点感动，像远远的打量一位早已多年不见的朋友，却突然丧失了上前诉说的衣望。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假行僧”，我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被每一座“寺庙”扫地出门的“真和尚”。 这么多年，不论读多少书，不论走多少路，我惊恐的发现，我早已丢失了正直和善良。 崔健，是一个唤醒师，用他的音乐他的声音把一颗越来越冷漠的心唤醒，重新让“摩心石刻”清晰起来。我看到心上那几个用音乐雕刻出来的字——千山万水。 昨晚，听到崔健再次唱起《浑水湖漫步》，心在摇滚旋律与屏幕上疯狂的弹幕空隙间安静下来，用肖仑老师的话来说，泪流满面。 如果你在悠闲散步 围绕着一片浑水的湖 幸福不再是个目的 而是水中的一条鱼 时间，有时候给我们带来惊喜，有时候却给我们带来无法消除的恐惧。惊喜总是短暂，恐惧总是如影随形。 有一天，浑水也消失不见，身为一条鱼，我们躺平在干枯的湖底，什么幸福，什么相濡以沫，都毫无意义。 没有水可以栖身，没有空气可以呼吸，所谓的幸福，遥不可及。 同行的人还有谁 看见我的心落水 这时音乐突然停止 幸福跳起变成落日 同行的人还有谁？ 看看你的身边，看看你的处境，看看你置身的环境，你就知道这世界并不是你眼中的样子。曾经熟悉的脸孔如此陌生，曾经的笑容突然之间变得冷冰冰……现实，总会让你如同心掉进水里一样的清醒。 音乐骤停，生活停摆，幸福有时候只是一棵梦寐以求的白菜。 水面就是一个世界 与我只有零的距离 我已经听到了水里发生的一切 才知道是浑水莫鱼的感觉 然后我越过了边界 听见了浑浊的音乐 这时我知道我已离开了土地 我只能在水下飞 呼呼呼呼吸吸吸吸 浑水就是新鲜空气 所谓生活，哪里有什么好和美，对众生而言，也不过是日甚一日的卑微。 高山白雪，也未必是音乐，浑水莫鱼，才是柴米油盐真实的世界。 生而为人，无处躲藏，没有谁真的绝对高尚，也没有谁真的绝对肮脏。剖开胸膛，站在“摩心石刻”面前，绝大多数人都是一样的M茫，千山万水，也不过是一个又一个存在于梦想里的远方。 当大陆的空气再也不能用来呼吸，浑水确实也可以代替，前提是你有做一条鱼的勇气。 但一定要记住，咸鱼翻身，那只是机汤和正能量最拙劣的一个版本。 自由不再是个目的 因为我就在这目的里 跳下去有点简单 跳出来却没那么容易 想一想，空活几十年，也不知道自己活着的目的。 至于自由，也一直局限于一个汉语词汇，就像我们早已说烂了的早安和晚安，日子一天又一天，我们早已习惯了这种一成不变。 为了“自由”，我们不得不忍耐这早已腐烂在骨头里的厌烦。你在地上，就要承受随波逐流的风险。 如果你还没有幸福 你一定是M恋土地 上面的人先别下水 告诉你我曾经是谁 你听音乐突然响起 告诉你水中也是监狱 听到“你听音乐突然响起/告诉你水中也是监狱”，内心突然就翻腾起来。 监狱，距离地狱有多远？ 不知道该托谁的福，此时此刻，我既不在监狱里，也不在地狱边缘，所以我才有机会如此词不达意的感慨。 是因为我听到了无数落水声吗？是因为我愕然发现一个“抢”字竟然成为奋起求生的希望吗？是因为内心残存的人请和善意又被崔健的歌声唤醒吗？ 监狱，地狱，冤狱，文字狱……看到这些词，无论如何没有看一场笑话的心请，谁能保证，看笑话的人哪一天就突然被这些词感染！ 同一片蓝天下，总有阳光无法照色到的角落。 水面就是一个世界 与我只有零的距离 我已经听到了水里发生的一切 才知道是浑水莫鱼的感觉 然后我越过了边界 听见了浑浊的音乐 这时我知道我已离开了土地 我只能在水下飞 有时候，自己就是一条浑身布满伤口的鱼，却不知道这些伤口来自哪里。 浑水莫鱼，也难免莫到自己，翻卷的伤口，早已忘记最初的疼痛。游也好，飞也好，逃亡也好，苟延残喘也好，早已顾不上去看清捕鱼者的模样。 一个人，一条鱼，都需要干净的空气和自由的呼吸。只是，这卑微的理想也只有种植在梦里。 呼呼呼呼吸吸吸吸 浑水就是新鲜空气 呼呼呼呼吸吸吸吸 浑水就是新鲜空气 呼呼呼呼吸吸吸吸 浑水就是新鲜空气 呼呼呼呼 浑水就是新鲜空气 听到这里，听到崔健的声音，我有真切的窒息的感觉。 浑水就是新鲜空气，卑微到尘埃里的空气，使出吃乃的力气大口大口去呼吸。 2022年4月16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