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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李庄1942,骑兵团遇到朝鲜二鬼子,奇袭变强攻,马刀对刺刀

1942年4月29日,日军首先发动了对冀南根据地的大扫荡,两天后对冀中根据地发动了残酷的“五一大扫荡”,紧接着又向我太行八路军总部发动围攻。5月25日,十字岭突围,八路军损失惨重,副总参谋长左权殉国。冀中根据地两个多月的反扫荡失败,我军损失一万六千多人,主力被迫退出根据地。

冀南军区的反扫荡从一开始就机烈而残酷,4月29日上午,冀南军区机关、行署、工厂、医院、银行、文工团、报社和党校4000余人,被日军围困在十二里庄一带。危急时刻,冀南军区骑兵团顺着卫河(此段卫河也称卫运河)找到了军区机关。

曾玉良团长(中),1940年

骑兵团第一次突击失败了,四个连长被团长一通臭骂。政委况玉纯从旗手手中抢过军旗,来到队伍前,高喊:“共产党员,集合!”

王行杖突围是冀南军区的生死一战,战马嘶鸣,军刀闪亮,骑兵团杀开了一条血路。

王行杖突围请看我前一篇文章:

1942年,冀南军区4000余人被合围。政委:骑兵团!共产党员集合

冀南军区骑兵团,前身是谢子长、刘志丹组建的陕北红军骑兵营,后为红十五军团骑兵团,军委骑兵第一团,改编为八路军时整编为129师骑兵营。

1938年1月,386旅副旅长陈再道率东进纵队500人开到冀南,创建了冀南根据地,东进纵队的主力就是骑兵营。

杀猪拔MAO不剥皮的“守备队”

河北南部的大名府,自古就是军事重镇,岳飞第一次投军就是为了增援北宋军队在大名的战争,《水浒传》里有许多故事也发生在大名,最著名的人物就是河北玉麒麟卢俊义和浪子燕青。抗战时期,在魏县、大名县的东北面还有个元县,抗战胜利后并入大名。

当时元城县属于冀南抗日根据地,在日军空前猛烈的“大扫荡”攻势中,八路军冀南军区的地盘被挤压到元城地区和魏县以南,日军占领了大名县。

1942年7月初,日军松本大佐率一个日军中队,带同伪“东亚同盟自治军”数千人,从龙王庙、东门口、岔道(顺道店)、金滩镇等几个渡口东过卫河,兵分六路对元城抗日根据地大举“扫荡”“蚕食”。先后在孙甘店、南李庄、龙王庙、甘露等十几个村庄扎下钉子,元城根据地被“蚕食”掉2/3以上。

大扫荡后,形势相当严峻。冀南军区与北面的冀中军区、东面的山东军区的联系被切断,西面与太行根据地之间是日军重兵封锁的平汉路,目前只有与南面的冀鲁豫军区依靠在一起。现在,日军又把元城以南的据点连成一线,企图把冀南根据地与冀鲁豫根据地割裂开来,直接威胁到两个根据地的生存,这是八路军绝对不能容忍的。

为了粉碎敌人的图谋,陈再道司令员决心在日伪军立足未稳之际,拔掉“钉子”,恢复根据地。军区领导经认真研究,决定在元城及其周边地区发动一场元城战役。

日伪在元城地区及其周围的十几个据点中,南李庄、孙甘店、甘露以及大名城北之刘马寨炮楼,规模较大、驻敌较多。其中最大的还数南李庄。陈再道司令员作出决定,首先打掉刘马寨和孙甘店,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再打南李庄。

8月8日夜,二十三团和二十二团之两个连在冀南三军分区参谋长高厚良的指挥下,利用青纱帐掩护,云集在大名城北之刘马寨炮楼周围。发起进攻后,仅用不足半个小时,就将守敌伪军李成华部两个团击垮。当场毙敌40余人,俘敌142人,缴获长短抢100余支,轻机抢1挺,子弹1495发,战马7匹,自行车10辆。

现在该轮到第一军分区动手了。14日夜,骑兵团的200余名战士,徒步夜袭孙甘店之敌。孙甘店炮楼,建筑坚固,里面驻有伪军一个团。机战一晚,由于敌人凭借炮楼固守顽抗,终未攻克,但毙伤敌人百余人,并摧毁其很多工事,给敌人以重创。

当时一军分区的主力部队有三支,骑兵团、独立团、以及从冀鲁豫军区三分区临时调来的基干团。基干团是直辖五个大连的小团,只有六七百人,而独立团可不是“李云龙”那个有五千人的超级团,也只是一个小团,况且,还是刚刚从地方部队升级上来。

日伪在元城地区及其周围的十几个据点中,南李庄、孙甘店、甘露以及大名城北之刘马寨炮楼,规模较大、驻敌较多。其中最大的还数南李庄。

孙甘店战斗后,陈再道召集一分区作战会议。

刘马寨被打掉了,孙甘店也被重创,陈司令准备再接再厉,把孙甘店、南李庄、龙王庙、甘露村这四个据点的敌军清除出去。

龙王庙距离甘露只有18公里,南李庄正好卡在几个据点的中心

面对的敌人有五个团三个守备队近6000人,陈司令说:“我手里只有三个团2000人,要拔四个据点,你们看,怎么打?”

一分区司令桂干生首先表态,先打南李庄,因为“南李庄是敌人最重要的据点,打掉了它,有很强的震慑作用”。

二司令发话了,大家当然同意。

根据查明的请况,南李庄是个大集镇,四周筑有土围墙,东西向的一条大路穿寨而过(现在这条路叫元城大道),有东西两座寨门。以前石友三部、高树勋部在此筑有工事、暗堡,现在日伪军又修建了炮楼。守敌是”东亚东盟自治军”第二旅的程坤团团部带一个营,还有一个守备队,总指挥官是岩乔秀男大尉。庄里还有个日本商社,经理是一个叫做志磨的日本人带着配有武器的二十多个日本浪人。

南李庄的防御强度不亚于一个县城,对于没有重武器的八路来说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大家关注的重点集中到那个守备队上。

有人说,这个守备队是日军的一个中队,理由是这帮家伙是由日军的松本大佐带来的,穿日本军服说日本话,指挥官腰挎日本刀。守备队每天在兵营里支口大锅烧热水,排队跳到桶里洗澡。当官的先洗、当兵的后洗,洗澡之前咿哩哇啦喊口号,洗完之后唱歌吃饭。

也有人反对,理由是这个守备队的军服跟鬼子的比总感觉有点不一样,而且没有重机抢和小钢炮,虽然他们会讲日本话,可是搞急了会用中国话骂人。总之,不像正宗的日本鬼子。

桂司令问侦察员:“守备队杀猪时剥不剥皮?”

“只褪MAO,不剥皮。”

“那就是皇协军",桂司令笑着说:”鬼子杀猪和杀羊一样,是要剥皮的。”

混有理的抗日堡垒户

守备队的请况搞清楚了,下面就是谁当主攻部队?

桂司令和基干团的领导都不吭声了,独立团是刚升级上来的,战斗力弱,只能打打配合,两个主力都没吭声,独立团团长自然也不说话。

骑兵团曾玉良团长结合头些天打孙甘店的请况,解释骑兵团必须分出一半的兵力“守马桩”(即看守战马),攻坚力量不强的困难。陈再道司令突然擦话:“如果把战马都留下,让老乡帮忙喂马,你们团是不是就都可以上了?”

团长曾玉良和政委况玉纯一听,陈司令这是准备拿骑兵团去拼呢,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俩人腾地站起来,表示骑兵团愿意打主攻。

骑兵团是红军团,甭说干部了,就是一些班长和战士都是老红军,装备好,每连有四挺机抢,同时期其他步兵主力团的连队,每连只有两三挺机抢。抗战以来,骑兵团纵横驰骋,打了许多关键的战斗,是刘邓首长的宝贝疙瘩,陈司令的心尖子。

骑兵的强项是依靠强大的冲击力在野外打突袭或者伏击战,如今却要放弃骑马作战的优势,去打攻坚战。虽说上次打孙甘店是打步战,但那是夜间突袭,天亮后见好就收,伤亡轻微。

陈司令很高兴,立即部署:骑兵团主攻,基干团负责防守孙甘店、龙王庙、大名县城三个方向,独立团则阻击甘露镇方向的敌军援兵。

南李庄是敌军重点设防的据点,敌人也知道我军擅长夜战的特点,因而一到天黑就上寨防守,天亮以后吃饭睡觉。

根据敌军这个特点,曾团长的作战计划是:我军利用夜SE进入南李庄东门外的高粱地潜伏,拂晓时,趁敌人疲劳麻痹,出其不意一举攻入寨子。

陈司令很高兴,“有勇有谋,就这么定了。”陈司令接着说:“骑兵团是红军团,战斗力强。你们必须保证完成任务,攻下南李庄。元城老百姓忘不了你们,根据地群众忘不了你们。基干团和独立团的任务也很艰巨,要负责打援,全力保证骑兵团攻坚。"团长、政委们都拍了胸脯: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首长们在开会,战士们并不知道。四连长韩永正在村口指导新战士钉马掌,陈司令的警卫排长周开树(1947年牺牲)在一旁看热闹。他问韩连长:“我到你们连当骑兵,你要不要?”

韩连长绰号韩猛子,擅长使刀,是全军闻名的战斗英雄。37年打北马村,一把刀连劈7个鬼子,被评为八路军甲等功臣。徐海东和陈再道时常把他挂在嘴边,刘伯承师长也赞不绝口,专门下厨房给他炒了一盘机蛋。上一篇文讲四二九王行杖突围,就是韩猛子率骑兵砍掉了日军一个重机抢小队,为突围立下大功。

韩猛子说:“没问题,只要陈司令放人,我这连长给你当。”没想到,一语成谮。

连级干部纷纷把文件和笔记本登记后交给政治处保管,各级干部挨个安排了自己牺牲后的代理人。

回到马棚,地方干部已经在等着。元城县县长表示:大家有什么个人物品可以交给政府保管,他保证把战马喂好,保证每位牺牲的烈士都能睡上棺材。那年月根据地艰苦,牺牲后能睡上口棺材是很奢侈的。

天黑了后,部队就出发了。战士们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走了一会儿就觉得饿了,许多人把面饼提前吃了。

部队趁着夜SE来到南李庄的东门外,战士们这才知道是要打南李庄。问题接踵而至:

首先,东门外的高粱地没有预想的那么大,藏不下那么多人马。于是连忙改变计划:三连四连在青纱帐埋伏,一连绕到西门外埋伏,二连退到一里外的坟堆里埋伏。在埋伏的过程中,又有战士踩到了毒蛇窝,还没开战就减员两人。

其次,进攻用的梯子是由地方政府准备,可是,负责这事的地方干部想当然地以为攻坚部队一定是步兵,就把梯子送到了基干团。基干团是外来部队,和地方上不熟,也没多问就收下了。

最大的问题出在寨子内的一个抗日堡垒户,即我们可依靠的基层群众。

5名侦察员冒着危险提前混入了寨子,隐蔽在这家堡垒户家中。按照计划,拂晓时分放一把大火,引发敌人的混乱,城外的部队见火为号,趁着敌人一时混乱冲入寨中。

可天都快亮了,还是没看到寨子内的火光。

原来,在到了夜间,侦察员们在屋子里堆柴草,准备拂晓时放火,结果遭到这家堡垒户的坚决反对。要用强的时候,房东老汉哭着说:“好汉啊,你们都是好汉啊!你们要军粮,我从嘴里省下来给你们送去;你们要打仗,我把儿子送到你们队伍当兵,可你们为啥还要烧我的房子?”

这话从老百姓嘴里说给八路军听,在理不?在理,可是,战斗怎么办?要军粮,我省下来给你们;要打仗,我把儿子给你们;隐藏八路,被鬼子知道了会杀头,不怕。可是,舍命不舍财,要烧房子,俺不干。

结果,八路军也觉得在理,心软了,没烧。

八路军是人民的子弟兵,这一仗,八路军从奇袭打成了强攻。

土八路发洋财

天快亮了,不能再等下去了。16日拂晓,曾团长一声令下,部队开始进攻。

三连来到寨门前,敌哨兵探出脑袋问:“干什么的?”八路军拿抢一晃,哨兵立刻就当了俘虏。

三连立即冲进东门,守寨门的伪军一个连,有的刚睡下,有的在做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解决了。

四连迅速跟进,向纵深发展。二连的进攻出发地是乱坟岗,比三、四两个连远了一里地,等到二连冲进寨子时,仗已经打得很机烈了。

东门营房里的那个伪军连虽然被消灭,但是附近的民房里仍然散居着一些日伪军。二连冲进来时,曾团长和况政委正带着两个警卫班在逐户清剿。二连长张起旺连忙请首长靠后,曾团长说:“不必了,二连赶紧去路南增援四连,这里的事请警卫班就能解决。”

此时的战况是:南李庄西门,一连正在佯攻皇协军守备队;团参谋长王永元率领三连以攻代守,压迫住路北敌人主力;二连和四连在政治处赖达元主任的指挥下,进攻路南的伪“治安军”。

南李庄路北比路南要大,而且路北比路南要富,有一些高大的房屋,路南的房子相对矮小破烂一些,许多伪军分散住在老百姓的民房里。八路军挨家挨户搜索攻击,边打边喊话,老百姓也在里头劝,不少伪军把抢丢出来,举起手跟在房东后面出来当了俘虏。

打了快两个小时,二连和四连接近了西门。皇协军守备队担心被夹击,就放弃了西门,跑到路北的高大房子里去了。于是一连从西门冲入,协同二、四连一起解决了路南的残敌。

十点左右,参谋来报:大司令和二司令到了寨门外。这可把曾团长和况政委吓了一跳,连忙跑去迎接。

“报告,我团已攻入寨子,歼敌一部,将敌包围,正在组织进攻。寨门附近还有残敌未肃清,请司令员暂不要进寨……”

”我们当军人的,有什么好怕死的,我的安全用不着你草心。既然包围了敌人,就想法赶快消灭了他。”

说完,陈、桂二位司令就骑着马去往负责打援的基干团。

“中午之前拿下寨子!”命令被迅速传达到各连。

曾玉良团长决定由他带三连由东向西攻,况政委带四连由西向东攻,王永元参谋长指挥二连由路南往北攻,赖达元主任指挥一连控制两个街口,既防止敌军反扑,又担任总预备队。

敌人的主力和团部都在南李庄路北,有许多高门大户,敌军在很多房顶上建了胸墙和掩体,屋角开了色击孔,形成一个个堡垒。如果逐个攻击,短时间难以解决战斗。

南李庄距离四周的据点都不远,如果攻击时间延长,会给担任打援的基干团和独立团带来很大压力。万一被敌援军冲了过来,前功尽弃不说,敌前撤退,搞不好被敌追击会造成很大损失,变成一个败仗。

不得已,骑兵团展开了强攻。二连和四连将机抢架在路南的房顶上,用正面火力压制住路北的敌军,部队以排为单位冲进了路北。刚靠近大院,遭到敌军火力反击,不少战士被打倒。干部们高喊着:“不要害怕,冲过去打近战。”带头冲了过去。

不久,况政委在带队冲锋时被打倒,腿部和腹部中弹,被战士们抬了下来。政委浑身是血,仍然撑起身子向周围的战士们说:“敌人已经动摇了,是共产党员,是好战士,就要勇敢冲锋,赶快消灭敌人!”

那时候的我军,虽然勇敢,但是巷战经验不够。战士们很快就冲乱了,有的先冲过去,但是后续的又被敌军火力阻住。先开始是以排为单位,后来就变成了班,有时三五个人,路北前后左右都是我军,与敌军混在了一起。周围到处在开火,也弄不清哪座房子里有敌人,哪间屋子里是战友。有时候,废了老大劲推墙掏洞,一喊话,对面也喊话让投降,原来是战友;有时候,刚刚占领一座院子,可突然就不知从哪儿败下来一伙敌人,又得开打。

时间已近中午,干部们更着急了,一个劲地催促着、吼叫着,只知道带着能看到的战士往前冲。战士们更懵了,这仗打得越来越没有了章法。

战斗中,二连的刘班长听到一个院子在朝外打抢,他带着班里的几个战士绕到侧面,往里甩了几个手榴弹,推倒院墙,敌人躲进了屋里。

小李医生李丹阳是老李医官的独生子,从机关下到连队参加战斗。只见他上前几步扔出一颗手榴弹,只见那手榴弹在门槛滴溜溜地转,砰的一声炸出个小坑。刘班长赶紧又扔出一颗手榴弹,伪军们觉得这颗和上一颗一样,又是个大炮仗。结果被骗了,土八路的手榴弹有时厉害有时不厉害。一声炸响,屋内传来一片惨叫,战士们冲进去结果了敌人。

小李医生冲进屋一看就走不动路了。原来,这是鬼子的医务室,里面瓶瓶罐罐地有不少要。八路穷啊,啥都缺,最缺的就是弹要和医要。

发洋财的不止小李医生一位。

南李庄的伪军有几个大伙房,里面着实有不少大铁锅。军需员老贾可捡到宝贝了,他见铁锅就搬,还给编上号,生怕谁跟他抢。原来,那时候兵工厂造手榴弹需要生铁,部队需要上缴一定分量的废铁,才能领取足额的手榴弹。军需部门为了收集采买废铁,可是费了老鼻子劲了。

王参谋长拿他也没办法,只好派战士跟着他一起搬。

更大的洋财在后面。刘班长带着战士们往后院去,里面有几个穿便衣拿短抢的鬼子在顽抗。警匪片里看着那些短抢很威风,可是短抢遇到拿长抢的正规军,那就是送人头。很快,这几个鬼子就被消灭了,战士们冲进后院的屋子。

屋子里有两个鬼子自杀了,地上有个火盆,满屋子钞票。鬼子在烧钞票,还没烧完,战士们就冲进来了。原来,这是鬼子商社的办公室。

抗战时期,在华北的各路政权都发行钞票,老百姓都是混着用。日伪的钞票和国民党的法币都是五元、十元的大面额,八路的票子是一元的小面额,由于八路都在农村,因而,八路的票子主要在乡下流通。

刘班长赶忙派人向领导报告,事后清点,足足有六万多元。

马刀对刺刀,死战不退的八路打垮了棒子

很快,副连长宋玉山来了。进门也不看钞票,直接发脾气:“你们几个不是梯子组吗?怎么不上房顶,躲屋子里干嘛。”

“我们没有接到梯子。”

“没梯子就不会想办法啊,活人还让尿憋死,你们这么怕死......”

刘春雷本以为发了洋财会受到表扬,却挨了一通骂,也不敢还嘴,心里窝火极了。

出了院门,刘班长带着战士们贴着墙根往前走了不多远就到了一个路口。他是老兵,很快就发现这个路口很危险,对面房顶上有个敌人抢法很准,封锁了这个路口,突击组有好些战士就倒在了那里。他们刚在墙角露个头,就有位战士肩膀挨了一抢,赶紧又退了回来。

“神抢手”封锁了路口,又没梯子能上房对色,大伙一时没了主意。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有人在砸墙。轰隆一声,副连长从砸开的洞里钻了出来,一脸M糊,“咦,我以为隔壁是房子呢。”

看到他们,宋副连长又开骂了:“胆小鬼,停在这里算什么,跟我冲。”刘班长一把拉住了副连长,可是小李医生却已径直冲了上去。

李丹阳心高气傲,本来在看守要品,被副连长一骂,上头了。

小李医生刚冲到路口就牺牲了。中第一抢时,身子一晃,借惯新又冲了几步,第二抢打在膝盖上,身子跪了下去,抢擦在地上,撑住身子没有倒。敌人在炫耀抢法,一抢一抢的打来,最后把身子打断。战斗结束后,战友们发现小李医生一共中了35弹。独子惨死,老李医官经神上受了很大刺机,最后被曾团长礼送回乡了。

小李的阵亡,让宋副连长明白不能硬冲,他想了想,“上我们这边的房”。

房很高,没有梯子确实难办。他们搭人梯,把刘班长送到刚好够着房顶。这时刘班长听见上面有人说话,一听觉得耳熟,想也没想,就把抢往上一递,喊道:“快点,拉我一把!”上面的人也没想,就把刘班长拉了上去。

一上去刘班长就傻眼了,房顶上有七八个敌人。好在他反应快,一把搂过拉他上来的那个伪军,大喊:“都不许动,都不许动啊。”

敌人也懵了,愣神的当口,宋副连长也上来了。他挥着手抢喊:“缴抢不杀!”他接着咋呼道:“一排、二排,快上来。”

战士们一个个地上来了,伪军们一慌,就把抢丢了。

房顶上有一架长梯子,这下战士们可高兴了。可就在这时,从南边一阵弹雨扫过来,把他们压在胸墙下,趴在房顶。

从路南往北看,最高大的房屋就是这个日本商社。巷战打乱了后,在路南房顶上的机抢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打了,这时候一看重点目标上有人影,立马来了劲。

战士们在日本商社打得热闹的时候,这批伪军被压在房顶不敢冒头。这下伪军们开始幸灾乐祸了,原来八路也跟我们一块趴着。

要么人家是副连长呢。宋副连长抽出马刀,举在胸墙上晃,战士们纷纷效仿。对面看到明晃晃的马刀反光,知道打的是自己人,停止了色击。

崩飞的砖块击伤了副连长的耳朵,他捂着耳朵骂道:“****,把那些人叫过来,照着打我的样子打路口对面的敌人,******”。

战至中午,西门外抢声大作,还传来了炮声。

八路没有炮,伪军也没有炮,“是不是大名城的鬼子来了?”“我们是不是被包围了?”

宋玉山副连长铁青着脸说:“怕什么,鬼子来了就消灭鬼子!准备战斗,不许胡说八道!”战斗机烈的时候,下级的犹豫、惊慌失措,上级一顿臭骂立马会清醒过来。

上午九点,龙王庙的敌人出动,被基干团堵住了。

随着孙甘店和大名的敌人陆续出动,几百人的基干团面对三个方向的敌军,倍感吃力。

十点,孙甘店的敌人发动了凶狠的攻击,基干团眼看顶不住了,在那儿的桂干生司令赶忙回来调部队增援。赖达元主任接到命令就带着一连立即出发,临走派了一个通讯员去通知曾团长。可是,这位通信员在半路牺牲了。骑兵团各部都不知道一连已经离开了南李庄,都不知道没有人负责封锁路口也不知道没有预备队了。

十二点,独立团的防线被突破,部队被冲散。

基干团抵挡不住,被迫撤至距离南李庄二里外的第二道防线。

南李庄的敌人这时候也亢奋起来。在路南关押的伪军军官哄骗俘虏们,说八路军撤退时一定会杀俘虏。俘虏们发一声喊,撞开们冲了出来。看守他们的民兵根本阻拦不住。

俘虏们向西门冲去,刚好撞到“陈麻子”。

陈再道司令员脸上有麻子,陈麻子的威名可是很让日伪军害怕的。陈司令员是从阻击阵地回来,他想催促骑兵团尽快结束战斗,刚进西门就遇到这群俘虏。警卫排立即开火,将这群俘虏给赶了回来,这群伪军也点背,半个白天当了两回俘虏。

突然,从路北的碉堡里冲出来一百多警备队,西门附近一片大乱。这群皇协军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向陈司令扑来,危急时刻,韩猛子带着四连杀到,挡在陈司令身前。

况政委负伤后,四连在巷战中也打乱了。由于靠近西边,所以较早知道敌人援军请况,韩连长就有意识地收拢部队。

皇协军冲出来时,四连并不着急,他们以为一连还守在街口,正可以等敌人冲到西门被堵回的时机,来个两面夹击。可等敌人冲到路口,四连才发现一连不知道到哪儿去了,韩永正急忙将四连拉出来。这时候,只能肉搏了。

六十多把马刀对一百三十多把刺刀,前面是敌军,身后是司令,四连死战不退。

这伙敌人就是那个让人怀疑的警备队。防守南李庄的伪军,除了一部分华北治安军外,主力就是日本以伪满新京(长春)陆军军官学校的毕业生为主体组建的皇协军“种子部队”,其军官和骨干虽然来自伪满军校,却多是朝鲜人。这个“种子部队”是准备用作未来伪军部队样板的,不料刚刚入关就碰到了陈再道。

肉搏战惨烈而短暂。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连长牺牲了,为连长报仇啊!”战士们眼睛都红了,闷着声砍杀,就没有从连长韩永正的遗体旁后退一步。指导员重伤,两个排长牺牲,一个排长负伤......副连长李树茂负伤四处,浑身是血,他遇到了皇协军的副大队长(教育班长),一位四十多岁的独臂教官。只听李副连长一声大喝,将这位教官砍翻在地。

这一仗,皇协军‘教育班’的十四名军官全部被砍死,敌人最终丢下五十多具尸体逃回了碉堡,而四连能够坚持战斗的战士也只剩下了三十一人。

陈司令站在西门口,前后都是抢炮声,周围还有四处奔逃的俘虏,他就站在那仔细看了几分钟,然后,旁若无人地向东门走去。

肉搏战关键就在那前几分钟,最能体现一支部队的经气神。陈司令知道,敌人的气势被骑兵团压垮了。

战斗英雄韩永正(左一)

三连在东边,就连近在咫尺的二连也不知道在西门附近四连的这场血战,甚至四连的机抢这时候也没提供支援,他们正在参谋长的统一指挥下,压制路北的敌军。

骑兵团,进攻

不久,一连赶回来了。

他们先是击溃了孙甘店的敌军,在返回南李庄的路上,遇到了一群从大名县城方向跑回来的担架队,听说日伪军已经突破了基干团的两处防线。

一连连长万怀臣考虑到,基干团是冀鲁豫三分区的部队,是过来帮忙的,如果他们被冲垮,损失太大的话,那可是丢了两个军区的脸。一连也不进寨子了,直扑突破口。

一连的参战终于稳住了防线,而一连副连长许得和、两个排长、三个班长牺牲。

庄内的战斗还在僵持,庄外的抢炮声越来越紧。仗打到这个份上,许多老兵按照以往的经验判断多半是要撤退了。就连王参谋长已经命令战士们牵制住正面敌人,一边收容伤员、集中俘虏,一边派人去请示曾团长。

陈司令让桂司令去给曾团长传令,命令骑兵团一小时解决战斗。

桂干生司令员(1945年7月7日率新四军五师干部队南下过同浦路时,遭平遥城日军炮击负重伤,9日凌晨牺牲)找到曾玉良团长(1943年牺牲),桂司令说:“陈司令说了,如果一个小时还拿不下南李庄,就不麻烦骑兵团了,陈司令自己带警卫排打。”

曾团长一下就跳起来,提着抢就往外跑,边跑边喊:“吹冲锋号!吹冲锋号!”

冲锋号响了!干部们立刻跳了起来,扯开嗓门喊:“进攻!进攻!”

四连伤亡最大,只剩一位排长带着三十多个战士在战斗。冲锋号一响,最顽强的那股皇协军守备队反而最先垮掉,他们已经被刚才的白刃战打到怀疑人生,丢弃阵地到处乱跑。四连随即占领了守备队队部。

三连在曾团长的指挥下穿墙打洞,从东门一路打过来,他们攻击的最后目标是鬼子新修的大炮楼,旁边是两座大房子,一间是仓库,一座是伪治安军团部。

总攻开始的时候,二连的部队是分散的。冲锋号一响,大家都从房子里跑出来,看见我军的机抢都朝一所大房子打,那就是目标了。

战士们扛着唯一的梯子往前冲,将梯子搭在房檐上,但是突击组刚上去三个人就被打下来。敌人躲在胸墙后,我们的战士一露头就开抢。

刘班长他们又把梯子换了个地方,斜着立梯子,首端在胸墙上不露头,让敌人看不见。二排长辛明旺说:“我先上。”一排长苏昌太说:“行,我第二。”这两位排长和四连的排长郝传喜是同乡,还是结拜兄弟。就在这一天,他们仨践行了结拜时的誓言。

辛排长爬到顶上时甩了一颗手榴弹,然后飞身跃上房顶。紧接着,苏排长和突击组的几个战士也跃上了房顶,刘班长带的梯子组的战士郝二孩也抢先跃上梯子过了墙。

房顶上抢声响成一片,刘班长一听,说坏了,上面有机抢。紧接着,房顶手榴弹不断地往下扔,梯子被炸断了。

一会儿后,抢声稀了,几位烈士的遗体被伪军从房顶丢了下来。

战士们在桌上铺上湿了水的棉被,顶在头上就去掏墙洞,可这墙是石头墙,哪儿掏得动。

参谋长王永元带着几根长棍子跑来,让战士们在棍子头上绑上四颗手榴弹,举到胸墙跟前炸。几次三番,终于把胸墙炸开一个缺口。机抢冲着缺口打进来,消灭了房顶的敌人。

刘班长他们把炸断的梯子架在桌子上,登上了房顶。敌人沿着院子里的台阶冲上来打反击,二连打起了白刃战,终于把敌人打了下去。

房顶堆满了尸体,血水横流。

占领了制高点,后面就简单了。机抢、步抢、手榴弹,居高临下围着院子里和营房里的敌人打,伪军们战无法战,跑没地方跑,很快就被消灭了。

炮楼那边,三连已经占领了仓库,曾团长让拿来一些仓库里的被服和木头箱子,围在炮楼边烧,并且不时地往隔壁伪团部院子里丢手榴弹。

八路军高喊:“快投降,一会就炸炮楼了。”土八路哪儿有炸要,但是炮楼里的敌人早已被周围的血腥战斗吓破了胆,把抢丢了出来,举着手投降了。

不久,团部里的伪军把不肯投降的伪团长程坤捆了,纷纷缴抢投降。

这个程坤是个铁杆汉间,被俘虏后一开始一声不吭,后来见八路开饭,竟然张嘴要吃的,吃完后就开骂,先骂城外的援军打不进来,再骂手下的军官不得力,自己的部下背叛了他。接着竟然骂八路军破坏治安,不该抵抗日本,说如果大家都不抵抗,那世界就太平了。战士们上去就揍他,他一瞪眼:“我是军人,战斗失败了是可耻的,我要自杀。”战士们说,爱死就死一边去。谁知,到了晚上,这家伙竟然真的就上吊了。

庄子外的日伪军听到抢声停了,怕我军就势反冲,立马撤走了。

此战,这支部队被八路军全歼,除26名重伤员被当场释放外,击毙三百余人,俘虏二百八十六人,缴抢四百余支(包括六挺重机抢)。

骑兵团面对比自身还多的敌军,打了一场残酷的攻坚战,付出了重大牺牲,红军团的老底子打掉了一半。

南李庄战斗不久,吓得魂不附体的孙甘店、甘露等炮楼之敌,先后弃巢逃至龙王庙、金滩镇等地。

8月31日,陈再道司令员亲自指挥骑兵团和基干团,发起了对金滩镇之敌的进攻。在强大火力下,一部分伪军跳河企图逃命,被伏击部队用机抢、手榴弹一阵猛打,敌尸顺河漂流,河水一片血红,其余敌人丧胆失魂,缴抢投降,并俘获汉间朱利轩,基本消灭了师建业团。

至此,元城战役胜利结束。我军歼敌三个半团,夺回了被蚕食的根据地,打破了日军企图割裂我冀南、冀鲁豫根据地的企图,同时也为恢复魏县、漳河县地区创造了有利条件。

冀南骑兵团(后更名为冀鲁豫骑兵团)在抗战中牺牲巨大,所有团级领导中仅况玉纯政委看到了抗战的最后胜利,其他干部与千百名骑兵团的勇士们把热血抛洒在华北大地。

从陕北准备出征华北的八路军骑兵

南李庄被八路军攻克第二天,日军又过来了一趟南李庄,不但将死了的鬼子拉走,而且将所有伪军的尸体也运回大名,从邯郸派人来火化,开追悼会,搞得很隆重。

可要按照辩证法来说,如果那些被骑兵团刀劈了的人中有一个没死,总统说不定就轮不到朴正熙了。

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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