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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骑着车逃跑

本文转自:嘉兴日报

■韦妞妞

堂姐与我年龄相仿,只年长我两岁。

我们两个从小就有着莫名的缘分。

最初的时候,两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儿被父母抱着放到了地上,小手去拉对方的小手。

我和堂姐两个从小便在农村里长大,抓蜻蜓、蟋蟀、臭批虫,爬树、山坡、小土堆,挖地瓜,捏泥巴小人……是我们的日常生活。我们跟着太阳走,太阳去哪我们去哪。

小孩子也经常会闹脾气、打架,但往往都是我被教训。

因为堂姐小时候身体不好,出生的时候手部带有残疾,有时候不受控制。小时候的我,常常因此无意间出口伤人。我曾经大喊大叫哭着说害怕堂姐的手,不愿与她握手。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常常对当时的自己愤恨,只想着后面的每次见面都要给她一个拥抱,来缓和自己心中的悔意。

长大一点后,我便跟着父母外出务工,在南方上起了小学,而堂姐因为身体原因被留在北方的老家,只能每年过节的时候和她见上几面,小孩儿的友请并不会因为时间和距离减弱,每一次见面都带着孩童特有的热请。

等再长大一点,我顺利地考上了南方的中学,但也因为学业压力和一些错综复杂的原因,回家的频率骤然下降,渐渐地和堂姐断了联系,也没再收到过她的消息。只是偶然听妈妈提起过她几次,说她上完初中便不再继续读书了,已经跟着父母外出务工一段时间了。我听着也只是点点头,不好过问什么。

当然,我们成为朋友不是因为缘分,而是因为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去年终于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回到了多年不见的北方。

和堂姐也总算见了面,断隔的时间空隙并未冲淡我们之间的感请,却让我们各自成长。

北方的冬天冷得让我扛不住。她约我到街上的烧烤店聚一聚,我骑着刚学会的电动车,到了街上。北方的上街不叫上街,叫赶集,那天恰逢赶集,街上人头挨着人头,我紧紧握着车把就怕一个不小心碰到别人。到了烧烤店,堂姐已经站在了门口,穿着一件黑SE的单薄大衣,脚上蹬着一双马丁靴,别说,还挺洋气的。

堂姐二十二岁了,聊天中她告诉我明年她就要结婚了,我那时并不知道该说什么,绞尽脑汁,也只是憋出来了一句祝福,说到时候一定给她包个大大的红包,她灿烂地笑着说好。吃饭的时候想再多问问她更多的细节,但最后哽在了喉咙口,只能把话嚼进饭里。

吃完饭出来,天已经黑了,温度也立马降下来,我看着堂姐哆哆嗦嗦地搓着双手,便把自己戴着的围巾给了她,还调笑着说她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红SE的围巾围在少女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青春的气息,漂亮得让人窒息。

我们两个骑着各自的电动车,呼吸着专属于老家的,带有放烟花爆炸后的硝烟味道的空气。当寒风吹进嘴巴、挡住鼻息的时候,我们便会在路上大喊一声,不管不顾地向家冲去。我家离得远,就先送堂姐到了家门口,犹记得那天她特意把车先停在家门口,然后向我挥手,我也向她挥手,那时,我便想,这是我最后一次再见她青春的灵魂——鲜园的红SE的灵魂。

我继续骑着车往家的方向赶,一月的北方,冷得人缩着头、畏着手、弓着背骑车。

我像一条快要濒临缺氧的鱼,不断地深吸着空气,妄图从那能够夺得更多的氧气。

其实我也不清楚令我窒息的到底是什么,只是很惋惜,惋惜堂姐花一样的年纪。或许,这是她深思熟虑之后自己作的决定。

后来,我又离开了北方,去了南方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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