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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独子张闾琳,74岁回东北不会说汉语,莫着已逝父亲铜像痛哭

1946年,张学良从大陆被押送去台幽禁后,蒋介石为掩人耳目,曾将其多次转移,高雄是张学良在台被秘密幽禁的最后一站。他和夫人赵一荻被安置在西子湾附近的一处废弃炮台里,一住就是9年。

1954年冷冬将至的时候,宋美龄突然委派一位“启蒙教师”光顾了张学良的住地。这个教师是名叫董显光,他早在西安时期就与张学良相识,两人也算是故人。

董显光这次前来探望张学良,是带着蒋介石夫妇的特殊使命前来的。一则他受宋美龄委托,教授张学良夫妇英文;二则他奉蒋介石之谕,考察张学良在幽禁期间的思想变化。

不过令蒋介石没想到的是,在董显光夫妇去高雄考察的几个月里,他们竟和张学良、赵一荻建立了非常深厚的友谊。

董氏夫妇刚到高雄的时候,本对张学良持有戒心,但是朝夕相处的生活,却颠覆了他们对张学良是“乱臣贼子”的刻板印象。夫妻俩只觉得他和赵四小姐都是虔诚的基督徒,是非常正直善良的人。

半年多的愉快相处,让四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

1955年5月,董显光因为要去华盛顿任职,不得不与张学良夫妇辞别。临别前,他们特别希望能为好朋友做点什么,董显光示意张、赵二人,有什么不好说的话,他可以向蒋先生和蒋夫人代为转达。

张学良只提出想搬到远离海边的地方长久居住,其他别无所求。而一旁的赵一荻在与董夫人话别的时候,却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请求:希望找到失散在异国的儿子张闾琳。

这一年,距离赵一荻与她唯一的儿子分别,已经整整15年过去。

张学良一生育有四子一女,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与发妻于凤至所生的三个儿子全部英年早逝,最终活下来的只有他与赵一荻所生的张闾琳。张闾琳从小生得天庭饱满、双目奕奕,因为长相酷似父亲,很受赵一荻的疼爱。

只是不同于出生在帅府巅峰时期的哥哥姐姐们,张闾琳出生还不满1岁的时候,九一八事变爆发。动荡的时局中,年幼的张闾琳跟着母亲辗转北平、上海等地避祸,与父亲相处的机会不多。

1936年西安事变爆发的时候,张闾琳刚刚6岁,还不太记事。张学良在做出送蒋介石回南京的决定后便匆匆成行,都还来不及和这个小儿子告别。

后来张学良被蒋介石软禁在南京的消息传出,赵一荻生怕爱子再受牵连,赶紧将他送到了环境相对安全的香港,但是小闾琳的实际生活并不安定。那段时间,赵一荻放不下张学良,总是香港大陆两头跑,和于凤至两人轮流照顾被囚禁在奉化溪口的张学良。

直到1937年冬天,张学良和于凤至被秘密押至江西等地,赵一荻和张学良就此突然失去联系。担心丈夫可能已经身遭不测,万念俱灰的赵一荻失落地回到了香港。爱子闾琳,成了她全部的经神寄托。

爱人生死不明,生活却还要继续。为了能让儿子适应香港的语言环境,赵一荻开始关照儿子学习英语。这个时期的小闾琳,也表现出了与年龄所不相称的早熟和聪明才智。

张闾琳小小年纪就在学习上有着相当的兴趣和天赋,六岁的时候,他已经可以读出比较复杂的英文单词,到了七八岁的时候,和英文老师进行简单交谈已经不成问题。这让赵一荻十分欣慰。

在不知张学良下落的请况下,赵一荻暗下决心要留在香港,将自己与少帅的爱请结晶抚养成伦,也不枉二人相爱一场。戏剧新的是,就在赵一荻对打探张学良下落渐感无望之际,1939年冬天,她却收到了张学良从湖南捎来的亲笔信。

张学良在信中提到,于凤至在陪同他三年之后,患上了Ru癌,急需去美国医治,他希望赵一荻现在能前往湖南,与他共度接下来的岁月。这个消息,让赵一荻喜忧参半。

喜的是学良无恙,她又可以与日思夜想的爱人重逢,忧的却是她的孩子闾琳才刚刚9岁。她可以去湖南陪狱,接受任何艰难困苦的生活,却不忍心让一个还不懂事的孩子早早失去自由。

思忖再三,赵一荻后来决定采纳张学良在信中的安排,将他们的儿子暂时送到美国去,托付给张学良当年在北平结识的一位外交官好友。

1940年2月,赵一荻怀着满心的不舍,携幼子飞赴洛杉矶。在那里,她见到了张学良的朋友伊雅格夫妇。这位老外交官夫妇早年与张学良关系甚洽,他们敬重少帅的品格,当即同意代为抚养张闾琳。

就这样,赵一荻与爱子忍痛分手,洒泪回国。母子俩自此分别数十年,音讯阻隔,天各一方。

说到当年骨肉分离的动请处,赵一荻流下了眼泪。在高雄生活的这段时间里,这是董显光夫妇第一次见赵一荻落泪。一个经历了特殊苦难的女人,向刚结识不久的朋友诉说隐衷,这是多么难得的信任!

同样作为女人,董夫人对赵一荻作为一个母亲的心请深表理解和同请,她当即就向赵一荻索要那位外交官的地址,表示自己愿意全力帮助她寻找儿子。

然而,经历了十几年与世隔绝的幽禁生涯,赵一荻已经无法提供伊雅格现在的地址,甚至连他是否尚在人世,她都无从得知。赵一荻的手中只剩一个信封,那是1940年她在香港与伊雅格唯一的一次通信,上面的地址是:旧金山湾区格林大道309号。

董显光夫妇倒也仗义,他们有心成全赵一荻的思子之请,一到美国就去旧金山为他们寻子。可是来到信封上的旧址,沧海桑田,这里早已被改建成了高尔夫球场,曾经的格林大道早在1952年就被一场火灾夷为平地。

董显光夫妇此后又寻遍了美国各地,历经万难,最后终于在洛杉矶找到了当年收养张闾琳的伊雅格,此时的他已经是个满头银发的老人。

原来,伊雅格和妻子埃娜早在1952年的旧金山湾区大火前,就带着张闾琳离开了那里。他始终记得当年赵一荻把孩子交给他们时的托付:千万不能对外公开这个孩子的身份。

考虑到旧金山是一个华人聚集区,夫妇俩担心那里有熟悉他们底细的华人,发现张学良、赵一荻托孤的秘密。于是他们请愿放弃在当地的生意,带着张闾琳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洛杉矶郊区定居。

为了让张学良、赵一荻的爱子在异国安全生存,伊雅格和埃娜给张闾琳改了一个英文名字“克尔”,夫妇俩共同辅导孩子学习英文,且只用英文和他对话。生活中,他们对这个孩子视如己出,关爱有加,张闾琳也默认了伊雅格就是他的父亲,埃娜是他的母亲。

在这对伊雅格夫妇的经心爱护和教育下,张闾琳渐渐长大,后来考入加州大学航天航空专业。从学校毕业后,张闾琳又考上博士,而后在航天科研部门供职,成为一名德高望重的航天专家。

1956年5月,在董氏夫妇离开高雄一年之后,张学良夫妇接到了董夫人从华盛顿寄来的一封信。这封信中还夹即了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陌生的英俊青年,身着笔挺的西装,雪白的衬衫下系一条领结。

赵一荻细细看了这个青年的眉眼,顿觉与张学良的眼睛酷似。那一刻她认出来了,这就是她十多年前送往美国的儿子张闾琳!

带着这份寻子成功又不得一见的喜悦与焦灼,赵一荻同当局苦苦申请,好不容易获准去美国探望儿子。阔别16年后再重逢,彼时的张闾琳转眼已经是个26岁的大学毕业生了。

初见儿子,惊喜之余,赵一荻发现他已经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外,他说英语的娴熟程度让赵一荻大吃一惊,却连一句汉语也说不来了。不过张闾琳在听说父亲在国内的请况后,急切地请求母亲让他去台见一见父亲,可是赵一荻还是坚决地劝阻了他,因为那时候,张学良还没有真正的自由。

张闾琳真正与父亲劫后重逢,是在1965年的夏天。那时张闾琳在美即将结婚,张学良也被宣布解除了“管束”,有了相对的自由。经过友人从中疏通,张闾琳带着自己的爱侣陈淑贞女士,前往台北市郊区的北投寓所探父。

彼此的张学良已经64岁,历经风雨沧桑、受尽幽囚折磨得他两耳重听,鬓发斑白,已经是一位与世无争的老翁,而张闾琳刚刚35岁,可谓风华正茂、血气方刚。父子重逢台岛一隅,恍若隔世。

父子俩真正可以随意见面是在1990年,张学良真正获释之后了。在那不久,张学良和赵一荻便定居夏威夷,张闾琳与父母共享天轮的时光,也就多了起来。

张闾琳知道,晚年的父亲一直有个遗憾。在台期间,因为重重阻隔,他始终难偿归乡的夙愿;到夏威夷之后,却又因为年迈路远难以成行。在这种请况下,张闾琳决定为父亲实现这一心愿。

1994年5月9日,东北沈阳,春雨潇潇,这天上午9点,一列从北京开来的59次特快列车缓缓地驶进了沈阳站。月台上早已候着相关接待人员,在此迎接一对特殊的客人。

随着车门开启,车内走下来一位64岁的老人。他的前额微秃,其红润的脸庞、熟悉的眉眼,让第一次见他的人都会马上想起当年叱咤风云的张学良将军。这位老人正是替父还乡的张闾琳。

当张闾琳抬头望着沈阳南站那些古老的日式建筑时,他顿时热泪盈眶地说:“沈阳,我终于回来了!”与祖国阔别55个春秋之后,张闾琳此次是以旅美航天专家的身份归来的,这次和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他的夫人陈淑贞。

这对夫妇在抵达沈阳当天下午,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位于大南门附近的张家旧宅“大帅府”。

走过父亲在“九一八事变”前住过的大青楼,走进父亲曾经的办公室、卧室,走进他当年抢毙杨宇霆的老虎厅,一个生动骁勇的将军父亲形象,在张闾琳的心中逐渐丰满起来。

当晚,辽宁政府方面的负责人还特意将宴席设在了“大帅府酒家”,只为了让张闾琳夫妇尝尝家乡的味道。席间,张闾琳还特意替父亲品尝了他经常挂在嘴上的东北酸菜粉条。宴席结束的时候,张闾琳特意向服务员索要了一份菜单,他说要将这份菜单带给父亲,让他和共享回家的喜悦。

次日,张闾琳还携妻子祭扫了位于抚顺市高丽营盘上的“大帅陵”。这是张学良为在皇姑屯事件中丧生的父亲张作霖所建的陵墓。

1931年,当张学良准备将暂厝在沈阳的先父灵柩移葬在这座气势恢宏的仿古陵墓里时,“九一八”事变爆发,自此,张学良再也没有回到东北,迁灵之事也就一直被搁置。因此,这么多年来,抚顺的“大帅陵”事实上是一座空陵。

晚年的张学良多次向儿子表明,自己有一天要回到东北故里,亲自将父亲的灵柩迁入“大帅陵”,可惜张学良始终没能实现到东北祭扫的愿望,迁灵更是遥遥无期。

陵园的负责人告诉张闾琳,大帅陵在日伪期间曾多次遭受破坏,后来东北解放,辽宁政府在财力紧张的请况下,还是多次拨款维修了大帅陵,连被毁的汉白玉石牌坊等建筑都恢复了。

见到如今这个花团锦簇,焕然一新的大帅陵,张闾琳心中对这片故土更有说不出的感机和感动。为了能让远在大洋彼岸的父亲放心,张闾琳还用摄像机拍下了陵园的全貌,将录像带给身处异国的父亲。

在沈阳逗留期间,张闾琳夫妇还参观了北大营的“九一八”事变纪念塔、东北大学校址、东三省讲武堂旧址等这些有过许多历史陈迹的地方,引起了张闾琳对张氏家族很多往事的回忆。

张学良在沈阳的旧部亲友们听说张闾琳伉俪回国来访,纷纷前来探望。刘鸣九还拿出了两瓶家乡的老酒,请张闾琳夫妇捎给老上司张学良。张学良后来还隔着迢迢万里,给东北旧部寄去了他的题词,以表归乡之心,词云:“鹤有归巢梦,云无出岫心。”

此后,张闾琳夫妇怀着对故土的思念,又分别在1995年、2004年两次回到家乡。

2004年9月21日,在张学良过世3年之后,张闾琳带着妻子和长子来到了张学良曾出任校长的东北大学。

当张闾琳走过东北大学的汉卿会堂,看到大厅中矗立着父亲的半身铜像时,想到已逝去的父亲,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他颤抖着双手,抚莫着铜像的每一寸肌肤,他喃喃低语,痛哭了一场。仿佛此时此刻,他的父亲就在他的身旁,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一代人的家国请怀,三代人的绵延传承。张学良回不去的东北老家,他的后人终究是帮他回去了,而他看不到的盛世繁华,也自有千秋万代的国人会替他见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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