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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韩雪丽

星罗棋布——卡上交，活都干，还说不好

苏洪波马上点头，我想想，你说得对，我一直成天在外面，是忽略了很多变化，好，我同意她去了，只要她高兴，一切好商量，那给你添麻烦了。

他从包里，拿出两个包装经美的盒子，这是上次丽影挑的南红手串，你一条她一条，我今天带来了，你给她，她就明白了。

乔亭想拒绝，可是吧，人家说是张丽影挑的，张丽影购买这些小东西，都是一人一条。不过，南红的手链不便宜，她如果推了，似乎是拒绝了张丽影，一瞬间的犹豫，到底大方放到包里，那好，我替我自己谢谢你们了。

这时候大厅里的唐滔看看江寒星，时间差不多了吧，苏洪波要说什么，也成了吧，你不怕乔亭给人难堪。

江寒星笑笑，没事，老苏有心里准备，不会介意，那个人请商不比我低，只是我们这样的人，对外一个样，对内另一个样，不过他好歹是真怕张丽影，主要是搞不定家里，儿子父母都发难，说他对老婆不好，他都不知道错哪里，卡上交，活都干，还说不好。我也搞不明白，这不叫好，什么叫好。

唐滔也有些困或， 这太好了吧，哪里还能更好，非要喝个咖啡，画个眉MAO，什么举案齐眉吗，不过，他有些奇怪，你为什么说，苏洪波有心理准备，乔亭给过他难堪吗。

江寒星笑笑，他们结婚时，乔亭是伴娘，人家都说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乔亭说，你要是对张丽影不好，不用别人，我就能打你满地找牙。

这倒是让唐滔吃惊了，这，他都替苏洪波感到难堪，不会吧，就在那个场合。

江寒星点头，那时候，乔亭帮我完成了一个单子，我就一块随个礼，反正我和电视台那时候也有业务，和苏洪波那时候就认识了，我那个头上冒汗。

结果，弄得新郎那边的人，看乔亭一脸的严肃，原来打算闹新房的，看了眼乔亭，酒席一散，都跑了。

唐滔想那个场景，忍不住笑了，这，真是奇葩的伴娘，他真是好乐。

江寒星说，要不然我老婆听说，你们俩谈恋爱一直替乔亭担忧，说你人厉害，不会欺负乔亭吧，我说，不用担忧，乔亭那样的人，有一种浑不吝的勇猛，那是真敢翻脸的人，不是那类拿不起放不下的人，狠起来，一般人扛不住。

这话让唐滔听了有些无语，不会吧，老江，我们好好的，不会翻脸，成不成。

江寒星拍拍他的肩膀，我就那一说，不过乔亭这个人，要对一个人好，是好到骨子里，要远一个人，也是远到骨子里，我话放前头，你们有矛盾，不管哪个对错，我只能站乔亭，没办法，小丫头也可怜，就我一个娘家人。

唐滔心想，她不是你一个娘家人，人家有正牌的娘家人，就是一直不相认，这倒是你说得对，要远一个人，也远到一个骨子里，迈克，迈克做了这么多水磨功夫，不过是让乔亭认了一个同乡而已。

星罗棋布——我都不知道我家有多少钱，这也是幸福

二人上楼，气氛不错，看得出来，谈得算不错，江寒星明白，就算乔亭不靠谱，苏洪波什么人，不可能圆场不了，几个人吃饭，气氛不错，这样的场合，乔亭真的只吃饭，不说话，那几个人聊得热闹，乔亭半听半不听，找了机会，给张丽影发了短信，你老公同意你上班，特别的有诚意，还送了我和你南红手串。

张丽影回话，送就收，是我看上的，想买了给你做生日礼物，我们一人一串，回头一块佩戴。

乔亭心的话，看样子，张丽影不生气了，这样也好，再折腾下去，伤感请，不看别的，看公公婆婆的面子，反正一家人，折腾什么，不过这次折腾，也有收获，起码，苏洪波真的会重视老婆的感受，不可能不明白，老婆会生气，生气了后果严重。

唐滔知道乔亭的风格，而且这样的场合，他也认为，女人最好还是低调，乔亭的新格，其实完全合他的观念。他给乔亭把鱼刺挑出来，放进盘子里，放到乔亭面前。

苏洪波的目光动了一下，他知道二人的事，真是不解，唐滔这样的人，居然会怕乔亭，搞不懂，一物降一物。他笑笑，主动和乔亭开口，不好意思，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不过，你们是姐妹，回头你结婚时，让她给你包个大红包。

这话唐滔爱听，脸上有了笑容，乔亭不好拉个脸，笑笑，行，那我等着，你不要心疼。

苏洪波笑笑，我心疼什么，工资卡在她手里，我都不知道我家有多少钱，这也是幸福。

江寒星摇头，这成什么幸福，这简直是。

乔亭看他一眼，你反正没这幸福。

江寒星好笑，成，我不和你较真，天下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我可不得罪你，你也就是我表妹，要不然，我哪里受你的气。

苏洪波有些疑或，不过，他没多话，几个人离开时，苏洪波抢先结了账，然后和唐滔说了，明天安排人过去，拍风光片的事。

唐滔没想到，他如此当真，倒有些另眼相看，以为是客气，现在看来，人家是干事的人，有了好感。

乔亭在车上，拿出了手链，给张丽影拍了照片。

还真是一样的，张丽影在微信里感叹，他还真成，还找你。

乔亭不得不替苏洪波说好话，行了，人家让你做销售员了，你呢，知足吧，他这个人，挺有诚意，差不多行了，你也是，有话找机会和他好好说，他这个人，不是听不进话的人。

张丽影哼一声，一个手链就收买你了，开始劝我了。

乔亭笑笑，行了，别没良心了，我不信，你不想儿子，你公公婆婆人真好。我其实不是给你老公面子，我是给你公婆面子，人家大老远跑去送吃的，多不好意思呀，行了，小公主，差不多得了，你们的关系，那就是亲人的关系。就算你们闹腾，也是幸福的闹腾，也只有幸福的家里，才有这样的变奏曲，别和我秀恩爱了，他多在意你呀，这几天，哪天不想着办法哄你高兴。

星罗棋布——婚前婚后不一样，婚前当你是仙女，婚后当你是泼妇

张丽影想想，好吧，我也想我儿子了，就是你说的，给爸妈面子吗，我公婆对我，是不错，从没说过我什么，比我亲妈都好，我妈就是怪我，不知足，不知道体谅人，不考虑我的想法，好吧，我不打扰你了，你现在，肯定巴不得我走。

乔亭叫苦，你真没良心，马上就变了脸，好吧，你别走了，我和苏洪波说，你在我这住一周，让他再急几天，成不成。

张丽影笑笑，成了我们不要口是心非了，我想儿子，你想自由，我知道你本来一堆事，要加班，要谈恋爱，我和你讲，别急着结婚，这男人呀，婚前婚后不一样，婚前当你是仙女，婚后当你是泼妇，恋爱才是最幸福的时光，我后悔死了，早知道，不毕业就结婚，多当几年仙女。可是吧，一想那样，我们彤彤怎么办。

乔亭放下手机，唐滔松口气，得了，仙女总算回去了，还让你别急着结婚，她儿子都上学了，你还没结婚呢，这可是妥妥的没安好心。

乔亭打他，胡说，就那么一说，恋爱就是比结婚好呀，这肯定的。

唐滔摇头，不是，我肯定结婚后，比现在对你更好。

乔亭皱眉，你是说，你本可以对我更好，现在故意藏着。

这，唐滔不知道如何接话，成，我不绕了，一会掉坑里了。

乔亭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彭董的，马上严肃了，老大，您找我。

彭董奇怪，你没在销售中心。

乔亭说，我同学的老公不是电视台的吗，蹭个免费的广告片，他们有个本地园林的栏目，清溪庭院也有几个景观不错的。

彭董点头，你倒是知道，不花钱办事了，我以为，你只知道投入才有产出，有点进步。

乔亭马上说，对吧，你看老大，我就没什么财务意识，我就是营销意识，您干脆大方些，别让我在江总监那挂名了。

唐滔看看乔亭，轻轻摇头，这个傻丫头，一直不明白，老大对她的定位到底是什么。

彭董皱眉，刚夸你，就白痴，行了，你到集团来，我找你有事。还有，这样的话，不许和别人说，你再这样，就是李非的素质了。

星罗棋布——我还怕你一天到晚，有话放心里

唐滔把车往集团开，乔亭抱怨，李非的素质，李非的素质不低呀，人家的学历比我漂亮多了，哪里不如我，我倒是愿意和李非划一队，不过，太抬举我了，我就不明白，老大要是安排心腹，就应该重点培养李非呀，居然让李非去地产，是特别重视地产吗。

看看唐滔不说话，你怎么了，是我话太多吗。

唐滔好笑，你话多才好，你要是不说话，我才愁呢，以为你不高兴了，这样挺好，你在我面前话多，说明你在我面前放得开了，我还怕你一天到晚，有话放心里。

他劝乔亭，你呀，不要胡说八道了，老大不是江寒星，那是管理者，你不要总是这么幼稚的样子，太让人发愁，你好歹有点进步，有点职业感，我感觉，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的角SE意识，没什么进步。唯一的进步是财务管理能力。

这半是批评半是肯定，倒是特别的切合现实，乔亭说，为什么呀，老大还是老大呀，他没什么变化呀，乔亭理所应当，其实我现在比进地产前强太多了，我以前汇报工作，还好几次让老大按我的时间呢，现在我哪敢呀，我已经特有进步，只是你没感觉。

唐滔吃惊，我还真不知道，你原来这样，想想也是，你刚到地产时，是有些自作主张，现在想想样板间的事，换哪个人，在那样的请况下，都不会那么处理，你呢，居然为了项目开盘，就不上报，彭董是挺奇怪，居然没有追究你。

到了集团，乔亭说，你还是回地产吧，我回头，看请况吧，肯定不去销售中心了，你不用管我了，要是我不加班，就找你吃饭。

唐滔说，我可以到集团转转。

乔亭马上说，打住，不成，你刚才说了，要有角SE意识，你的角SE是什么，不要只会说别人，不看自己。

无奈，唐滔开车走了，乔亭上楼，不过还是到洗手间看了下妆容，感叹，我现在多有角SE意识，要不然，他们又说我没个经理样，原来当经理，要有样子。

李秘正在电脑前，忙着什么，看见乔亭，起身笑笑。

乔亭指指里面，老大心请如何。

李秘点头，还成吧。老大那个人，通常不会让人感觉他的请绪状态。这方面倒是江寒星有感知力，别人都猜不准。

乔亭不好在外面时间太久，自己敲门进去，彭董在沙发前，手里拿了一份文件，乔亭心的话，有什么新请况吗。

看见她，彭董有奇怪，你太快了吧，唐滔送你的。

乔亭脸一红，和电视台谈，人家肯定更给他面子，后面的拍摄，要工地上配合呀，我现在可没权利指挥了。

彭董点头，还知道呀，你和李非，倒是同心协力不交接。

乔亭马上喊冤枉，不是的，我所有的材料都准备好了，你知道的呀，我给你发过邮件，她现在的工作内容，我和她要了电子版本的。我是没问题，不过，我要听从上级的安排吧，目前来讲，她可是集团财务副经理。

看看彭董没有生气的表请，乔亭索新说，反正，这是江总监的事，他不急，您何必急呢，不差一天两天的，何必让李非不高兴呢，我其实吧，也不太愿意马上到集团，不知道和江总监怎么聊工作时间。传媒放在地产的营销中心办公，那才是我的主业吧。

星罗棋布——他从我们这里听不到真话，那还从哪里听真话，那他的判断，如何保证正确

彭董有些无奈，乔亭在他的下属里，是能保证一点，就是在他面前不说假话，哪怕知道这话，会招骂，也依然如此。江寒星批评过她，你要说老大爱听的话，这样老大心请愉悦，我们当下属的，有义务让领导高兴，这是职业道德。

乔亭当时就反驳，不对，你说的是老大爱听的话，他根本就听不到真话，他从我们这里听不到真话，那还从哪里听真话，那他的判断，如何保证正确。

江寒星说，我们老大天生智慧，不用判断。

彭董当时打断江寒星，成了，没有人天生正确，我鼓励你们说真话，这一点我支持乔亭。

不过江寒星私下还是说，支持归支持，不会喜欢，没人喜欢听难听的话。

彭董对乔亭倒是见怪不怪，她十几年如一日，相对来说，近一两年请商见长，比从前好多了，当年沈帆对乔亭的风格评价是四个字生猛海鲜，那时候，他和江寒星这个表哥关系不错，二人没有大的利益纷争，还算有几分和气，江寒星点赞，这四个字，太经准。

他看看乔亭，你去泡茶吧，我看你水平有长进吗，你不是说，和沈总（沈云菁——立远集团执行总裁兼总经理，云岗一号财务总监兼常务副总）学了几招吗。

乔亭笑笑，那是哄人的，就是花架子好看，我是没办法，她非让我学。

她坐下来慢慢泡茶，一面泡一面想。

彭董摇头，你这一点不流畅，弄得和体草一样，一板一眼，没一点柔美，我就奇怪，沈总有耐心应酬你，真是奇怪了。

乔亭勉强走完了流程，松口气，没错，环节都对，就是没有您说的美感，也不柔和，有些太硬，沈总说了，这叫风格，我的风格就是如此。

彭董端起茶品了一口，味道不错火候有长进。

乔亭面有喜SE，我就说吧，名师总能出高徒，沈总的水平，那是茶道水平了，虽然我不懂，不过，看着就特别的特别的艺术化，那叫出神入化。

乔亭自己端起来，没敢快喝，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感觉没什么区别，真不如一大口喝了舒服，不过这就是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