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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吴清浅

电视剧《梦华录》里，顾千帆是萧钦言最看重的儿子，顾千帆本身足够优秀自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兄弟衬托得好，从萧谓被小人于中全三言两语挑拔利用就足见顾千帆的弟弟真的很一般，竟分不出轻重，还自不量力，小小荫官竟去和皇城司二把手顾千帆抗衡，真的是太愚蠢了。

顾千帆是萧钦言与元配所生，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只是几岁大时萧钦言与元配和离。顾千帆跟随母亲，后来还在母亲安排下过继到没有儿子的舅舅顾明敬名下，改姓顾，对外皆称自己祖父是礼部侍郎顾审言，父亲是洛苑使顾明敬。

和离后，萧钦言与顾家应该没有什么来往，即使有也很少，而且还都是秘密进行的，不然不可能几乎没人知道萧、顾之间的父子关系，哪怕是搞请报的皇城司头目雷敬也不知道。而且萧钦言后面娶的妻子是个能折腾的人，她要是知道萧钦言时常去看前妻的儿子还不闹翻天。再则是萧钦言与顾家关系不是太好，他总觉得自己被顾家鄙视，曾向顾千帆发过牢烧说“你的外祖父和你的舅父一直对我有偏见哪，他们顾家只知道讲风骨，不管务实，不管我做得怎么好，在他们的眼里，我始终都是一个寒门出身、喜好弄权阿谀的间相。”

不过，随着顾千帆长大中进士后进入官场，跟同朝为官的萧钦言难免会相遇，尤其是任大理评事、通判吉州，还未转到皇城司任职时。然而每次都只相遇不相认，顾千帆对自己的生父总是极其客气，客气得让萧钦言感觉生分。顾千帆在苏州萧府养伤时，萧钦言就有向对方感叹过，但也只能感叹，不敢抱怨，因为他知道是自己对不起嫡长子。

除了感叹顾千帆的客气外，还感叹儿子到江南办案竟然要特意避着他。见顾千帆沉默，知道答案的他也不追问了。说起等他进京拜相官家肯定又要新赐宅邸，到那个时候他给顾留个院子的事。但顾千帆却拒绝了——还是留给公子们吧。

萧钦言TUO口而出——他们怎么能跟你相比。我到二十六岁才考中进士，你十八岁就中了，这就叫雏凤清于老凤声啊。要不是你当初一意孤行，放弃大好前程转去皇城司，继承你舅父衣钵，走一条更为艰难、凶险的路，现在已经是翰林学士之类清要之职了。从这不假思索的话里可见萧钦言内心是把顾千帆当成宝，放在内心极其重要的位置，别的儿子就没一个能跟顾千帆比。

因此当顾千帆说“舅舅是武将出身，他一直想着有人继承他的衣钵”时，萧钦言颇为难过的问“那我的衣钵呢？你是我的亲生长子，你是我最看重的儿子，我的衣钵也需要你继承呀。”认为可能是顾家总在儿子面前说自己不是才导致顾千帆疏远自己的萧钦言还急着解释顾家对他的偏见。

之所以选中顾千帆继承自己衣钵，自然是萧钦言内心的看重，而这份看重缘于顾千帆的优秀，跟他一样进士出身，都是能干事、会干事、少年有为的人，甚至比自己还要优秀，比自己早八年考中进士。还缘于同病相怜，都是为干自己认为的实事大事做了名声不好的差事，他被人认为是后党、间相，顾千帆则是让人见了直哆嗦的活阎罗。

相比之下，后妻生的儿子着实太一般了，名义上的长子萧谓也跟顾千帆中进士时的年纪差不多了，却还是个没有实职的荫官，萧钦言倘若不顺他意还会第一时间去找母亲到父亲面前哭闹抱怨去，萧谓还挺满足于当个荫官，没想着要依靠自己本事争个实职当当。萧钦言是寒门出身，依靠自己本事当上了宰相，自然不可能喜欢萧谓这般不求上进、乐于享受先人庇荫的儿子。

从萧谓被于中全三言两语挑拨来看，他脑子也不太聪明。素无交请的皇城司指挥于中全找到萧谓，说顾千帆回京之前在苏州与萧相公（萧钦言）关系甚密，让萧谓误以为自己父亲和顾千帆之间有些什么。后于中全又以萧相公待顾千帆不同寻常，可是差点掀翻了整个皇城司来证明萧、顾关系不一般，让萧谓哪怕看出于中全是想借自己之手收拾顾千帆死B赵盼儿，进而收拾顾千帆，也欣然同意助于中全一避之力，合力陷害赵盼儿是西夏细作。

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还信心满满，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远在苏州的老爹不可能知道他和于中全干的好事，还静候于中全佳音。结果赵盼中注意到自己账本被动过后警惕起来，得知有人在账本里塞字条，还找经常来自己店里喝茶的、懂得西夏文的袁屯田看了几个字，知道里头有军马二字后更是小心应对，提前换了字条，并求救于陈廉。陈廉又把这事告诉了顾千帆，最后彻底粉碎于中全和萧谓的诡计。

看到顾千帆送来的一只鹿腿，得知于中全被顾千帆收拾后，萧谓很是恼火，想着直接去找顾千帆算账。哪怕是萧府管家及时到来，念了萧钦言给他的信，大意是萧谓要是惹是生非萧钦言就不再认他是儿子，萧谓也没几分畏惧，还问起管家父亲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管家告诉他相公也收到了顾副使八百里飞骑送去的一只鹿腿，还有于中全亲信的供词后，萧谓还撒谎，说我不过是想整整顾千帆，并没想着闹出什么事来。这谎话编得也太没有说服力了，哪怕是小孩子也未必信，何况是萧钦言信任的管家。

管家跟他说相公马上就正位首辅，相公只希望在此之前不要起什么风波，萧谓还是气乎乎的，说要去找自己母亲。直到管家说您现在只有荫官并无实职，这一切可不是夫人的哭闹抱怨就能为您争取到的，相公让我转告您，顾千帆不是您能得罪的人，他也不是您的敌人后，萧谓才不闹着要出去找顾千帆算账了。

“顾千帆不是您能得罪的人，他也不是您的敌人”这话，此时的萧谓应该不太明白，因为他还不知晓萧、顾的父子关系，顾千帆是自己父亲实际上的嫡长子。萧谓是知道自己父亲不是个好惹的人才罢的手，他肯定以为萧钦言所说的顾千帆不能得罪是因为顾是皇城司副使，五品官员，而皇城司直接归官家管，萧谓倘若对官家的五品官员动手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官家追查下来是不可能轻饶的。

其实萧谓所理解的只是萧钦言想表达的一层意思，另一层意思是萧钦言想告诉别人，他很看重自己的嫡长子，谁要是敢跟顾千帆为敌，哪怕是自己别的儿子，那也是他萧钦言的敌人。当然，血缘关系还是念的，所以后面加上一句话“他也不是您的敌人”，好避免手足相残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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