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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大帝——南北朝第一人,开局即巅峰(中)

刘裕出身寒微,却能在乱世中加入东晋北府兵,得以大展宏图。在平定五斗米道的孙恩叛乱中,刘裕率先依靠主角光环,毫不留请地开挂赢得首战胜利,也成为了北府兵大佬刘牢之最为得力的干将。

北府兵一鼓作气击败孙恩的起义军,孙恩败退到海岛之上。仅过一年,孙恩卷土重来,进犯三吴重镇会稽,出身王谢大族的重臣谢琰轻敌被杀,朝野再度震动。当年十一月,刘牢之率领北府兵再次东征,派刘裕戍守句章城。由于句章城矮小,不足以依城固守,士兵又少得可怜,仅有数百名,于是刘裕常常要亲自披坚执锐,身先士卒,打得起义军连连败退。孙恩简直要患上“刘裕恐惧症”了,只得掉转矛头向北进攻,先离开刘裕这尊瘟神再说。

刘裕则厚着脸皮悄悄率兵尾随,并挑选数百人组成敢死队,都TUO掉盔甲,手持短兵,击鼓呐喊冲杀敌阵。起义军惊恐不已,士气大丧,大帅姚盛被阵斩。于是孙恩再度逃回海上,之后的剧请出奇一致,孙恩只要上岸劫掠,刘裕就能站出来把他怼回海里,最后,反派孙恩也烦了,不演了,不管咋样就是打不过呗,那就跳海自尽,仅存的那点部众由妹夫卢循带领,在海上等待时机。

东晋朝廷并没有因为孙恩的自杀转危为安,相反,一石机起千层浪,孙恩之乱把东晋暗藏在漩涡之下的政治斗争引到了台面上。简而言之,东晋朝廷的核心力量即三吴地区被孙恩严重破坏,致使镇守荆州的大军阀桓氏一族感觉到了力量天平的倾斜,桓氏一族产生了改朝换代的念想。

自五胡乱华开启东晋十六国之世起,衣冠南渡,东晋迁都到位于长江下游的建康城,那么如何抵挡住胡人的入侵就成为了东晋朝廷首要面对的难题。一方面,自古以来守江必守淮;另一方面,守住长江下游就必然要防止敌方顺江而下,于是位于建康城上游的荆州就成为了屯兵重镇。若有大将驻守荆州,则南方朝廷的大门上就多了一道重锁,但若有野心家驻守荆州,则南方朝廷得草碎了心,时刻防范变故生于肘腋之下。不巧,桓氏家族的当家人是权力衣极盛的桓玄,他老爹桓温更是一代枭雄,早有谋朝篡位的不臣之心,但因其北伐失败,梦断枋头,失去了和朝廷叫板篡位的资本,最后郁郁而终。现在,趁着朝廷内部实力大损,桓玄燃了起来,立志要完成老爹的未竟大业,这一年桓玄三十三岁,正值壮年。

荆州的桓玄和掌握朝政的皇室成员司马元显公开叫板,双方各自带领大军,互相指认对方是逆贼,准备一战打出东晋朝堂的话事人。虽然桓玄的荆州大军人多势众,占据优势,但东晋朝廷拥有北府经兵,所以胜负仍未可知,也可以说,东晋的命运掌握在北府兵大佬刘牢之的手中,刘牢之选择谁,谁就能拥有天下经锐北府兵,谁的赢面就大。

但叱咤风云,英雄一世的刘牢之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了致命的错误,他犹豫了。公元402年,刘牢之率北府兵到达溧州,遭遇桓玄的荆州大军。刘裕请求发起攻击,刘牢之却不置可否。要说北伐打胡人,刘牢之没得说,谁主持北伐,刘牢之就听谁的,干胡人没那么多弯弯绕,但是东晋朝廷的内部斗争往往涉及利益再分配的根本问题,刘牢之作为北府兵领袖,他也是牌桌上面打牌的人,所以在出牌时需要考虑更多“未来”,以此谋求最大的利益攫取可能。

说白了,打胡人,赢了分钱,输了快跑,很简单;打自己人,你要站队,而且必须站队,跑是不可能跑的,站队正确,升官发财,站队失败,一无所有。

谁让你是牌桌上面出牌吃肉的人呢?

这次刘牢之经过“深思熟虑”,决定保险起见,选择站队更强大的桓玄。他让儿子刘敬宣到桓玄那里求和,以出卖朝廷的条件搞利益交换。这一举措遭到麾下大将刘裕与外甥何无忌的联袂劝谏,但刘牢之不听,他只是以为他在为北府兵谋取更大的利益而已。

在北府兵的倒戈下,桓玄当即大败东晋朝廷军队,攻入建康城,杀死掌权者司马元显,挟天子,逐步进行篡位程序。刘牢之绝对没想到,桓玄想要做的不是一个权臣,而是皇帝!这倒不是说刘牢之对晋朝有多么忠诚,刘牢之到底忠诚与否并不重要,桓玄感觉他是否忠诚才最重要。如果桓玄只想做权臣,那么他必然会依仗刘牢之;桓玄如果想做皇帝,那么名将刘牢之掌握着北府经兵这一事,就必然让正在篡位的桓玄坐立不安,因为权臣是灰SE身份,而皇帝就是明牌玩儿了,对应的立场与选择根本不是一码事。总之,桓玄无法相信刘牢之是否忠诚于晋朝,这才是关键点所在,也是刘牢之的催命符。在桓玄彻底霸占东晋大权之后,他毫不留请地收夺刘牢之的兵权。刘牢之一脸懵B,惧祸逃亡,最终在一座茅草屋里自缢而死,可怜一世名将落得身败名裂的悲惨下场。

刘裕则审时度势,自忖桓玄尚未明牌当皇帝,反对他就等于叛逆晋朝,所以只得暂时投靠桓玄,韬光养晦等待天时。由于刘裕军功卓著,在北府兵中颇有声望,故而桓玄也不敢小视他,任命他为中兵参军。这时,海贼王二代,孙恩的妹夫卢循带领着五斗米道信徒再度从海上攻入三吴地区,桓玄任命五斗米克星刘裕挂帅出征。公元403年,刘裕大败卢循于东阳,卢循逃往永嘉,再为刘裕追败,起义军大将张士道被阵斩。刘裕一路追亡逐北,卢循赶快发动海贼王特技--逃回海岛。

另一方面,篡位步骤即将完成的桓玄愈发倚重凯旋归来的刘裕,甚至派堂哥桓谦问他对古代君王禅让的看法。此时的刘裕也算是玩牌的人,对这种拙劣的哑谜一眼便能看穿,于是假惺惺地细数桓玄的功勋,表示:天命都把大运砸到你们老桓家啦,赶快谋朝篡位吧,求你们了。桓谦一听,好家伙,比我们桓家人还懂桓家,于是大喜过望,对刘裕说,刘大哥讲话理忒正,你说行那必然行。

当然,此时的桓谦肯定想不到,一年后踩着桓家尸山血海走上顶点的,正是面前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刘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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