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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延安日报前几天随先生回老家办事，在久违的乡村窑洞的土炕上睡了一个晚上。窑洞真是个好地方，冬暖夏凉，聚气纳福，接近自然。盛夏时节，外面虽然骄阳似火，炙烤难耐，窑内却凉爽舒适，室温宜人。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只听见门外燕子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好生热闹。

推开门，有十几只燕子在院里盘旋飞翔，我抬头看见它们正在窑洞的正上方衔泥草筑巢。这还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细看燕子筑巢。我在燕窝下面仔细观察，发现燕窝已经有半个碗大了，十分经致、圆润。燕子可真算得上是能工巧匠。只见一只燕子把衔来的泥草用完后，另一只燕子又衔泥而来，真是你方完工我登场。一方离开一方来接着筑，衔接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好像是有心灵感应。

正在我看得出神的时候，交班的燕子径直向我俯冲而来，吓得我不由自主地把头缩了回去。紧接着，又有完工的燕子向我袭来。我知道，燕子是怕我毁坏它们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家园。于是我向大门外走去，不想也不敢再打扰它们的工作了。

乡村的清晨，安宁而清静，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气息，偶尔听到几声机鸣狗吠。先生叫我一起去山上看看。我看着对面山上如轻纱般朦胧的晨雾中露出红红的杏子和青涩的果子，再也经不住果实的有或，于是和先生一起爬山。

山路上，杂草丛生，草比人高。远处传来斑鸠的啁啾声，给大山增添了几分空灵寂静；前面有蝴蝶翩翩飞舞，似在为我们引路。看着前方红彤彤的杏子，我有些垂涎衣滴。随口说了句：“不知是谁家的。”先生说：“随便摘，没人要。”走到树下，只见地上落满了杏子和被人遗弃的杏核，还有工工整整摞起来的像小山一样的啤酒瓶。我猜想这一定是三五好友来此寻找自己的诗和远方时候留下的痕迹。

我们看到山顶有不少杏树，树上的杏子很多，树枝都被压弯了。先生说上去看看。看着陡峭的山路和茂密的草木，我心生畏惧，不敢上去。这时候，先生对我说：“已经走到这里了，无限风光在险峰嘛。”想起王安石在《游褒禅山记》中所说“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况且我还“力”有余，完全可以登上山顶。

于是我活动了一下筋骨，便与先生一起继续向山顶前行。一边爬山，一边听先生讲他小时候的故事。先生说他已经有四十多年没爬这座山了。那时候闹饥荒，这座山上的草都被人挖回去吃了。现在，老百姓的生活好了，农民不缺吃不缺穿，和城里人一样有车开、有房住，这都归功于党的政策好。先生一边说，一边请不自禁地唱起了《党的恩请比海深》。唱完之后，双手合十，虔诚地说：“真的要感谢我们伟大的中国共产党！”

来到山顶，雾已散去，太阳升起来了，向大地洒下万道金光。回头俯视，整个村庄都沐浴在金SE的朝晖里。这座村庄，虽然土地不平旷，但“屋舍俨然”，青山环抱，草木苍翠，绿树掩映，炊烟袅袅，好一幅田园风光锦绣图！好一个风景优美、静谧祥和的美丽家园！

上山容易下山难。先生说还是走大路回去。走着走着，一片果园呈现在我们眼前。苹果都套了袋，好像穿上了新衣裳；梨子挂在树枝上，像一个个青SE的葫芦娃。我一路走一路看，觉得山中处处好风光，庄稼地里绿波荡漾，玉米长势喜人，洋芋丰收在望，如米小的酸枣花开得正兴。在我左顾右盼欣赏沿途风景的时候，突然，一条花蛇从我脚下游过，吓得我魂飞魄散。先生拍拍我的肩膀说：“不要怕，蛇是有灵新的动物。”也是，蛇在中国古代寓意着神明、龙、富贵吉祥，是一种很吉利的象征。

从山上下来，碰到了先生的本家大哥，我们便和他聊起了家常。他说：“现在的社会真好，农民也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村里的年轻人都在县城买了楼房，平时在县城做点小生意，也有做大开公司的，只有周末或者节假日才回老家住几天。窑洞收拾得和楼房一样，室内家具样样俱全。”闲聊中，我得知他爱人有慢新病，政府每个月给八百元补助，他每月能领低保费三百元。如果不是因为他爱人买要，政府给的钱都花不完。平时自己种块自留地，一年四季都能吃到新鲜蔬菜。他看看我们笑着说：“都是绿SE蔬菜，一点要都不打，山上的瓜果谁想摘就摘，随便吃。”我说：“那为什么不收回来去卖呢？”本家大哥笑着说：“卖不了几个钱，苹果、梨都是留给上山劳动的人解渴的。”他一边和我们聊着村民们的幸福生活，一边用长长的水管接自来水浇着自家的蔬菜地。先生感慨地说：“农民的日子真是越来越好，我小时候挑水要走几里远的路。”先生给他递了根烟，他便放下手中的水管，蹲在田地边，一边抽烟一边给我们讲述着村民们TUO贫致富的故事……看着他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我忽然觉得，我们天天寻找的诗和远方不就在眼前吗？

“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看到乡村如今翻天覆地的变化，听着村民们讲述自己幸福喜乐的生活，只想往后余生，择一小院，远离灯红酒绿的喧嚣，回归自然，种菜养花，读书品茶。开门看见山中晨雾、田园美景，仰头有白云悠悠，夕阳带着余晖落幕，守候一个人的地老天荒，岂不是绝美的晚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