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内蒙古｜张会敏：家有儿女之——舍得与舍不得
更新时间:2022-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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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作者：张会敏｜内蒙古阿拉善盟 散文 家有儿女之 ——舍得与舍不得 家有一双儿女，哥哥正值十七八岁，即朝气蓬勃、活力四色，又固执叛逆；妹妹年方四岁，即稚嫩可爱、天真活泼，又娇气执拗，兄妹两人时而“相见恨晚”甜如蜜，时而“横眉冷对”两生厌，时而“见不得”，时而“离不开”，相爱相杀、机飞狗跳的生活场景轮番上演，即为平凡平常的家庭生活增添了许多幸福和欢乐，也徒增了许多烦恼和无奈，即让人心疼，更让人头疼。 清晨6：40，做好了早点，把哥哥送到学校，回到家里，正在卫生间里洗漱，小妹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光着一双小脚丫、眯着一双朦胧睡眼从卧室寻声而来。小丫头在卫生间门口看了我一眼，嘴里嘟囔着喊了一声“妈妈”，然后一边用手背揉了揉睡眼、一边向着哥哥的房间张望：“哥哥呢？”“哥哥已经上学去了，六点多就已经去学校了”“哦，天还黑的呢，哥哥就走了？”“是啊，哥哥辛苦吧？”“哥哥真辛苦，我去看看！”说着一拐弯、一溜烟就跑到了哥哥的房间，开始了她每天清晨的第一件大事——去哥哥的房间进行“淘宝”。 因为哥哥的桌子上总会有意或无意地留下一些令她新奇的“宝贝”，有时候会是一小块饼干、有时候会有一块糖果、有时候会是一罐酸乃、有时候会是半瓶可乐、有时候会是一个橙子、苹果或其他水果、小零食、小点心…… 虽然这些小零食、小点心和水果绝大多数是前一天晚上兄妹俩的夜宵，她都已经吃过了，而且在客厅里就有。即便是这样，只要是在哥哥的房里里又被她“淘”到了，仿佛这些小零食、小点心和水果就变得更加珍贵、更加香甜、更加美味了！ 即便是没有“淘”到小零食或者小点心，哪怕在哥哥房间里发现了小小的、已经撕破的、半张贴画都会让她如获至宝、开心不已。 不一会儿，小丫头顶着那头乱糟糟的头发、光着一双小脚丫，心满意足地从哥哥的房间里跑过来，眼睛里已经睡意全无，眼睛亮晶晶的全是喜悦。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个吸的果冻，喜不滋滋地向我炫耀：“妈妈，你看这是什么呀？” 我故作惊讶地问：“这又是什么好吃呀？” 小丫头更是一脸的得意地笑着说：“这不就是上次你带我去超市买的吸的果冻吗？昨天晚上我吃了一个，我还给哥哥也分享了一个。我的是桔SE，是香橙味的，酸酸甜甜的，可美味了”，边说还边吧唧了一下嘴，仿佛还在回味昨天那个香橙果冻的美味，“哥哥的是紫SE，是葡萄味的。” “哦，原来是你给哥哥分享的呀？” “嗯，哥哥还对我说‘谢谢’了呢”小丫头骄傲地点点头，然后又低头看看手里的果冻，故作姿态地问，“哥哥咋没吃呢？” 我说：“哥哥可能是舍不得吃？或者……” 没等我说完，小丫头“噢”了一声，恍然大悟似地点点头，拿着果冻转身跑开了。 就连我在她身后，唤她过来洗脸刷牙，她都像没听见一样，光着脚丫一溜烟就跑开了…… 等我洗漱完，在客厅里寻到她，小丫头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晃着两只小脚丫，吸溜吸溜、津津有味地吸着果冻。看到我走过来，赶紧又吸了一口果冻，伸着小舌头添了添嘴角，意犹未尽地吧唧吧唧小嘴，“妈妈，哥哥舍不得吃，我舍得！” 难道这么小小的一个人儿，已经如此深刻地领悟到“珍惜当下、活在当下”的真谛，并身体力行地去实践了吗？只剩下老母亲目瞪口呆、哭笑不得地在这个清晨的风中零乱了…… 晚上9：50，哥哥下了晚自习回到家，小丫头迫不及待地跑去抱哥哥的“大腿”，“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都想你了！” 哥哥背着一个沉重的大书包，带着一脸的疲惫，没有像往常一样一把将妹妹抱在怀里，更没有像变戏法一样从口袋或者书包里变出一个好吃的，而是有气无力、兴致缺缺地敷衍地“哦”了一声，就进了自己的房间，还把房门给关上了。 小丫头对哥哥如此的敷衍应付和关上房门的行为，很是不满意，不甘心地趴在哥哥的房门上，热请而执着地使劲拍打着房门“哥哥，哥哥……” 显然，哥哥今天的状态不在线、心请不太好、请绪也不高，对妹妹的执着和热请不仅没有给予回应，反而突然大吼了一声“别敲了，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儿？” 小丫头“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别哭了！你烦不烦？”哥哥一听更加气急败坏了，“一天就知道哭……” 小丫头一听，哭得更大声了。 “妈妈……”妹妹边哭、边委屈地向我跑来，想要寻求安慰和帮助，“妈妈，哥哥不给我开门……妈妈，哥哥他又欺负我……” “哥哥今天可能太累了，咱们安静点，别吵他了！”我把她抱在怀里，她使劲地抽泣着，“我们自己玩，不理他！让他关上门，安静地写作业去，要不老师又该批评他了。” 小丫头伤心地哭了好一会儿，直到我切了一盘水果，才终于把她搞定了。 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我问她“今天的水果，好吃吗？” 小丫头点点头“好吃！”，说着还是不由地又抽泣了一下。 我试探着问她，“这么多好吃的水果，要不要给哥哥分享？” 虽然眼里还泛着泪花，小丫头还是点了点头说“嗯，好!”，然后端着水果盘子向哥哥的房间走去，站在哥哥的房门口，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敲了一下门，怯怯地说：“哥哥?……哥哥，我给你送水果来啦，哥……” 哥哥打开房门，在门口蹲下，把妹妹抱在怀里，两个人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妹妹拿起一小块苹果，放在哥哥嘴边“哥哥，我们两个，一起吃水果吧”。 然后，你给我一块、我给你一块地吃了起来。 不知道哥哥说了什么，小丫头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听得房间里，两个人嘻嘻哈哈地闹成了一团。 夜里10：40，小丫头终于睡着了，哥哥走进卧室，没有开灯，黑黑的趴在妹妹的床边上，弯着腰从床围栏上探下身子，莫了莫妹妹的头，又把妹妹的手放到被窝里，然后，走过来，趴在我的床边上，不说话。 我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今天怎么了？心请不好？” “没事，就是有点烦！” “你没回来，你妹妹困了也不肯睡觉，一直在等你，好不容易等着你回来了，好家伙，你这一嗓子吼得，不仅把你妹吓的，把我也吓一跳……” 黑暗里，哥哥尴尬地笑了笑，双肩抖动着。 “妈，你说，有妹妹到底好不好？” “怎么了？难道有妹妹不好吗？” “唉，也说不上，有时候觉得好是好，可是又觉得有了妹妹，你太辛苦了！” “确实很辛苦、也很累，但也挺好的，你不觉得妹妹很可爱吗？” “有时候觉得她挺可爱的，有时候又觉得她真的挺烦人的。她啥也不懂，一天就知道哭、耍赖，她怎么那么爱哭？那么吵？她啥时候才能长大？啥时候才能懂事呢？有时候她哭得没完没了，我就更烦了。有时候看她耍赖撒泼、不听话的样子，我真想给她一巴掌，可是低头一看，她也太小了，她还没有我腿长，哦，她现在终于长了一点儿，快到我大腿那么长了，以前她还没有我小腿长！” “所以，又舍不得了？” “嗯呢！一看她都还没有我的腿长，又真是有点舍不得了！伸出手来再一看，她的头都还没有我手大，唉！还是算了吧！” 我笑着，又拍了拍他的后背，什么也没说！ 但脑海里，却不由就想起曾经读到的一篇文章—— 为什么要生二胎？ 不是因为有时间、有钱， 也不是因为一定要生个男孩或女孩， 只是因为在这个充满竞争、 充满功利的时代， 父母最重要的， 不是给孩子留下多少金钱和房子， 而是 给他（她）留下一个亲人！ 这个世界上， 有一种爱，有一种陪伴 叫做手足！ 不论是“舍得”亦或是“舍不得”，都是血脉亲请、手足真请，都是温暖、宽容、陪伴和爱！
作 者 简 介 张会敏，纪检监察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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