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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耀湘的新6军,并非是软豆腐:吴克华歼敌674人,自损两千

执古以绳今,是为诬今;执今以律古,是为诬古。

1945年10月底,依上级“向东北发展”的指示,原胶东军区5师13、14、15团,6师16、17团与北海军分区独立1团在吴克华、彭嘉庆、欧阳文等人的率领下,自蓬莱栾家口启程,横渡渤海后抵达安东、庄河、营口。随后,这群抗日劲旅便被统一编为东北人民自治军第2纵队,由辽东军区领导。

1946年2月初,蒋军大举对东北解放区发起进攻前,吴克华领导的2纵和胡奇才领导的3纵被统一整编为东北民主联军第4纵队,由吴克华、胡奇才任正副司令员,彭嘉庆任政委。

没过多久,蒋军王牌新6军就对西满、辽东解放区发起了进攻。

在蒋军中,新6军号称“天下无敌”。这是因为,该军全部换装了美式装备,多数官兵参加过印缅作战,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指挥官更是出身于黄埔、法国圣西尔军校,喝过“洋墨水”的廖耀湘。在新6军中,新编22师更是主力中的王牌。该师长于山地、正规战,被廖视为“虎师”。这支部队乘坐着美国军舰,一从秦皇岛登陆便连夺盘山、台安、辽中等地,所到之处无人可挡。

2月10日,“虎师”竟推进到了4纵的门前——辽河以南的沙岭村。其兵锋直指辽阳、鞍山、营口。

2月11日晚,新6军22师66团与其教导营在密集的炮火下,突然对沙岭发起突袭。仅用数小时就将守卫此地的4纵10旅29团受了重创,被迫撤出。

沙岭村失守的消息传到4纵指挥部时,吴克华都不敢相信。当年在山东战场,他多次以寡击众,屡屡获胜;如今来了东北,头一仗就吃了大亏,这让他失去了儒将的风度。他当即调集4纵6个团万余人的兵力,誓要出了这口恶气。

经过数日的战前部署后,15日,吴克华亲率纵队6个团,多路、分批向沙岭杀去。

作为一个上千人的集镇,沙岭的重要新对敌我双方来说,都是不言而喻的:此处有一条连接盘山、营口等地的公路,哪一方掌握了沙岭,就能掌握住战局的主动权。身为“王牌中的王牌”,这66团团长却根本不把4纵放在眼里,在与上级的通话中甚至放言:“无需援兵,我一个团就能吃他土八路一个军!”

16日黄昏,各攻击部队抵达出发地后,吴克华一声令下,先以9门山炮发起炮击,把沙岭村周遭的蒋军阵地炸的尘土飞扬。炮击尚未结束,4纵的步兵便冲了上去。全纵分兵三路,向着沙岭村猛打猛攻。不少指战员都是山东老八路出身,战前他们还认为,新6军的兵和根据地的那些伪军没什么两样,一打就散。可一接触,各级指挥员就发现不对头。31团占据河堤后,被蒋军的轻、重机抢火力点死死压住,根本无法向村内突破;28团2营向前突击时,遭敌猛烈炮击,被迫退回出发地;半小时后,全营再次组织冲锋,又遭敌火力遏制,全营干部无人幸存。拼到最后只能撤下。后来,28团团长亲自上阵,领着一个连的战士加入战场,却依然无济于事。

29团在黄昏时就包围了马家店。可此处地势险要,全团攻击一晚,进展甚微。战至拂晓时,虽歼灭守敌大部,但仅俘敌60余人,自身伤亡高达数百。

战至17日拂晓,辽东军区政委萧华下令攻坚部队撤回原地休整。重新调整部署后,吴克华决定,派出警卫团参战。

17日晚,4纵再次组织3个团,对沙岭发起总攻。再战一晚,除28、32团2营突破蒋军前沿阵地,向纵深推进外,其余单位仍无进展。沙岭久攻不克,吴克华、胡奇才火了,不顾萧政委的反对,拔抢跑出司令部,要亲自组织突击队反击。幸好双方的警卫员反应快,死死地拽住,才让两位首长安然无恙。

为尽快消灭敌军,萧华再次做出部署,要求部队在18日白天继续强攻,以求最后一搏。

此次总攻,吴克华将12旅34团也调来,从村东加入战斗。如此一来,打沙岭的就有4个团,形成了四面合围的态势。

当日下午3时,部队在炮火的支援下再次进攻。28团的2个连以手榴弹开路,很快破开蒋军前沿,占领了外围工事以及村边的两座民房。可没过多久,蒋军再次组织反击。这2个连在孤立无援的请况下坚守2小时,最终因伤亡太大,不得已撤下战场。

18日拂晓,34团匆匆赶到后,团长没有仔细分析敌请,马上让主攻的2个连发起突击。一连猛攻下,2个连付出了180多人伤亡,无功而返;马家店方向的33团也向蒋军发起进攻,面对“东联”官兵视死如归的攻势,蒋军终于慌了。一伙敌人企图向西逃窜,但又被赶了回去。无奈,这伙残敌只能借助地形顽抗。33团没有采取迂回、包抄的方式,而是一味地从正面突击,3个连在1小时内连冲7次,都被敌人打了回来。

4纵4个团,连续打了一整天,还是一无所获。

拂晓后,各部继续战斗,谁知,蒋军玩起了有敌。他们利用4纵官兵对村内请况不熟,故意将一批战士放进村内。众人无法分析敌请,误以为残敌已跑,正准备继续推进时,忽然遭到四面色击,不少战士、干部都是因此牺牲。

双方一直打到19日拂晓,蒋军66团终于不支之际,侦察员跑进指挥所报告,称盘山方向的2个团蒋军即将赶到。此时,4纵各部弹要将尽,且伤亡不小,如果再打下去,很有可能陷入反包围之中。苦思一番后,吴克华只能挥手下令:“全纵撤退!”

一看4纵不打了,同样受创的蒋军66团也识趣,果断放弃沙岭村后,逃回了盘山。

沙岭之战,4纵连战3昼夜,3挫3攻,虽取得重创蒋军66团,歼敌674人的战果,但自己也付出了伤亡2159人的惨痛代价。牺牲者中,很多是来自山东的“老八路”。这些优秀骨干的损失,也是4纵难以弥补的损失,这让吴克华十分悲痛。

沙岭之战,同样暴露了我军从游击战转入运动战中的一堆问题、弱点。4纵也付出了血的教训,再也不敢贸然挺进、轻敌。战后,全纵转移至鞍山、辽阳、营口一带,总结错误、教训,以待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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