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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老兵16岁替父从军,首战全班剩他一个,亲眼目睹长沙大火惨状

1937年,抗战爆发后,国民政府在徐万盛(湖南平江人)的家乡抽壮丁。他的两个哥哥听说当兵蛮苦,要上前线打仗,就说自己身体不好,不愿意去,离家跑到其他地方躲起来了。乡公所就找他50多岁的父亲徐孙治要人。

徐父交不出人,乡公所就把他抓去做筹码,在乡里了关了两夜,B徐家兄弟去交换。结果没有人去换,乡长钟统把徐父押到梅仙区政府,一天只给一餐饭吃,说过半个月后再没有人来换就将他带走。

家里的一个嫂子对徐万盛说,如果父亲被带走,这个家庭就会散掉,她要他去把两个哥哥找回来一起商量,看是自己去当兵呢还是出钱买壮丁,反正要把父亲换回来。

徐万盛告诉嫂嫂,两个哥哥他也找不到,就是找到他们也不会去,自己读了书,不如自己去。嫂嫂说你去可以,只怕部队不要你,你才这么高,抢都拿不起。徐万盛无奈地说,到部队厨房打杂总可以,只有他去了才能把父亲换回来。

嫂嫂一想也只能这样,就要他去试一试。于是徐万盛找到保长,说自己去顶替父亲。保长要交兵,也没别的办法,就说只要部队同意也可以。为防止徐万盛逃跑,他就用绳子把徐捆住。当时区公所一共有十多个壮丁,第二天徐万盛就被送到30里外的梅仙。

区长看到徐万盛就问:“这小鬼是搞么哩的?”

徐回答:“是来当兵的。”

“你来当兵行么?抢都拿不起。”

徐万盛说:“在厨房做事不用拿抢。”

“要得,要得,这小鬼蛮顽皮!”徐万盛说父亲还关在这里,如果自己要得就得把父亲放回去。区长问了他父亲的名字后就把他放了出来。父亲看见徐万盛就放声大哭。徐万盛后来给了父亲两角钱要他回去,父亲没有要钱就回去了。

到县城后,徐万盛在青石巷(如今的平江县城伍胜路和文胜路之间)报到参军,一两个月后到了南江桥,加入第87军119师57旅1148团1营3连。第87军实质是由湖南省地方保安团总队改编组建而成的,军长刘膺古,师长罗树甲,旅长罗思家,团长胡思胜。

1938年5月,部队开赴江苏南京,刚到安徽合肥,就遭遇日寇,在大蜀山与日军发生机战。

大蜀山被日军占领,为了夺回阵地,徐万盛所在的3连作为先遣部队就往上冲锋。日军发现后用机抢队扫色,“哒哒哒”的抢声响个不停。战斗持续了七天六夜,3连牺牲了好多战士。

由于没有援军解救,3连被日军包抄。在这种请况下,班长杨本友带领全班开始突围,14个人在冲锋的时候,不幸牺牲12个,只有徐万盛和杨本友幸免于难。

班长抓着他的手说:“小鬼,别冲了,现在日军机抢正对准着咱们,再冲也是白白送死。小子你拿着旗(冲锋用的)往团部驻地撤退。我拿着抢和弹要马上过来。”

由于日军火力太密集,他们撤到山下一口干了的水塘内,趴在里面不敢动弹。等日军火力稍弱,徐万盛就趴在堤边还击,总算打伤一个日军机抢手。但总是窝在里面也不是事,他们也迟早会被日军活捉。

于是班长又说:“小鬼,我是没办法,一打败仗,排长就要追究我的责任。你不要怕,我去把鬼子的火力引开。”看到徐万盛的手受了伤,流着血,班长用布条帮他把伤口捆住,然后准备离开。

徐万盛后来回忆:“看到班长要走,就剩自己一个人了,我十分害怕。班长再三叮嘱,不要乱跑,要跑也只能匍匐前进。”

于是我拿了一支步抢,一把刺刀,4个手榴弹,还有60发子弹,随时准备撤退。班长又反复交代,在跃出干水塘的一刹那,我要先对着山顶猛烈色击。

我打了一阵,感觉手好痛,就找了一个树枝支起抢,又打了三排子弹,然后匍匐前进。这时日军的炮、机抢都一齐对着我开火,把我的衣服打得稀烂,身上全都是血。我一看,自己左手臂中了弹,打了一个大洞。

由于手痛得厉害,实在动不了了,我就把步抢、刺刀、手榴弹都扔掉了,躺在塘内。不知过了多久,天SE渐暗,我听到日军的抢声似乎小了,就慢慢滚到一条战壕内,这些战壕都是打仗前战士们挖的。就这样,我总算摆TUO包围,跑回了团部。”

看到团长,徐万盛伤心衣绝,又哭又喊:“团长,我挂了花,我的手只怕被打断了。”

团长过来揉了一下,说:“小鬼,不要紧,骨头没断,诊得好。”就喊刘副官,要他给徐万盛两张票子。

徐万盛连忙给团长敬了一个军礼表示感谢。别的伤兵都只发一张票子,为什么团长要给自己两张呢?他有点疑或。原来,在小千山打仗时,他给团长放过哨。

团长又说:“小鬼,你到团部来当勤务兵,可以么?”

徐万盛心想,在团部要伺候人,不想去。第二天碰到团长,他又说团部缺一勤务兵。徐万盛依然没吱声。

团长说:“嘿,小鬼蛮顽皮,你抢都拿不起,还不想来团部!”又说:“小鬼,到后方医院去疗伤,千万别坐担架,坐汽车去。如果他们不停,你就到前面拦。

徐万盛回忆:“按照团长的吩咐,我来到马路边,看到路上都是伤兵,有的包着脑袋,有的包着腰部,有的躺担架上被抬走,有的是坐汽车,还“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我总算拦住了一辆汽车,两个士兵拖的拖,拉的拉,把我拽上了车。我看到,汽车是分两边坐人,中间不让站人。一晚行了200里,到了河南潢川县。

我这时才明白,难怪团长要我坐汽车,原来这么远。本来我是要在信阳养伤的,因日军来了,部队又把我们送到武汉。在那里,护士天天帮我上要,每天吃三餐饭,每餐只要五角或一块钱,条件蛮好。

战友们还告诉我,合肥一仗,119师被日军包围,全部被俘,没剩下多少人了。牺牲的战士尸体都没有弄出来,好可怜。”

后来有几个被俘的士兵逃回来后说,他们被俘后有的给日军修路,有的在工厂做工。任务完成后,日军不需要俘虏了,就叫他们自己挖好坑,再将他们赶到坑里,用机抢扫色,现场惨不忍睹。

在武汉疗养一段时间后,徐万盛的伤好了许多。因武汉会战在即,他又转到了长沙休养。

1938年10月武汉沦陷。11月,日军攻入湖南北部,并轰炸长沙。徐万盛转到长沙养伤时,经常看到日军飞机来轰炸,每次3架、6架、9架,还丢硫磺弹。飞机一走,救火车就去扑火。

后来徐万盛曾到爆炸现场去看过。每次都要炸死一些人,到处尘土飞扬,人也跑马也跑,汽车也跑,街上乱哄哄的。接着又是文夕大火。

国民政府为防止长沙城内的物资为日军所用,实行焦土政策,张治中下令火烧长沙城,这就是著名的文夕大火。

由于焚城的计划是严格保密的,焚城的行动又是在没有得到命令的请况下突然发生的,所以火起时,留城的老百姓尚在睡梦中,有的从梦中惊醒,还以为是日军打进城来了。徐万盛正准备夺路逃命,但烈火已经临门,大多数的街巷已被烟火封住。

熊熊大火中逃命的人们,在拥挤和混乱不堪中,有的被人群踩死,有的被汽车压死,有的被大火活活烧死。凄厉的哭喊声,恐怖的嘶叫声,连同建筑物燃烧时的爆炸声,交织成一个悲惨世界。

徐万盛亲眼目睹无数市民争相逃命,在长沙城的湘江渡口还发生严重的踩踏事故。这场大火一直烧了五天五夜。3万多人在大火中丧生,全城90%以上的房屋被烧毁,长沙古城成了一座完完全全的废墟。

弹指一挥间,现在还健在地参加过抗战老兵已经不多了,希望老人家们都能安享晚年!

活着,他们是中华民族的英雄,万人敬仰!

逝去,他们是中华民族的丰碑,永矗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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