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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团大战中的彭德怀

关家垴本来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地方，但如今我们在各种网络平台上输入“关家垴”这三个字，不管是百度还是头条亦或知乎，都能搜到许多许多条信息，而所有信息几乎都指向同一个事件：抗日战争中彭德怀的兵败关家垴！

网上一直流传的说法是：八路军以两万人之众，强攻只有500日寇驻守的关家垴，最后自身伤亡惨重，还让日军溜走了。据说战斗之惨烈空前绝后，连在场的高级指挥员刘伯承和陈赓都看不下去了，强烈要求撤军。但彭德怀打红了眼，坚决不退，还威胁刘伯承说“撤销129师番号、杀头不论大小”！

这场战斗的真相到底如何？连彭德怀都承认关家垴战斗是他军事生涯中的四大败仗之一，那么，这场仗该不该打？战斗进程如何？为何我军伤亡惨重？彭德怀的现场指挥到底有没有问题呢？

百才大战示意图

决策要打关家垴战斗

10月底，太行山已经入秋，风开始凉起来。

刚刚风尘仆仆赶到蟠龙镇石门村、脸上略显疲惫的彭德怀站在地图前，久久不出声，他身后临时拼起来的“会议桌”边，满是八路军129师的高级指挥员们，包括刘伯承、邓小平、陈赓以及和自己同时赶来的八路军副参谋长左权。

半晌，彭德怀回到桌前，把拳头在桌子上短促地轻擂了两下：“打掉他！”

刘伯承和邓小平对视一眼，说：“彭总说得对，打掉冈崎大队，就打掉了日寇的嚣张气焰，迫使他们改变扫荡对策。”

陈赓一听有大仗要打，顿时两眼放光，兴奋地说：“太对了，敌人只有500人，吃掉他易如反掌。这个冈崎大队在咱眼皮底下大摇大摆多日了，简直不把八路军放在眼里，吃掉他，让鬼子知道咱不是好惹的！”

129师政委邓小平站了起来，说：“我同意大家的意见，如果冈崎大队被吃掉，那么敌人就不敢再这么肆无忌惮地在我们根据地扫荡，更不敢孤军深入，势必会提前做准备，而且加强兵力，这样扫荡的次数必然大大减少，这对根据地的压力会减轻很多。”

刘伯承和邓小平

彭德怀眼望已经入夜的太行山，回想这些天来他在这一带的所见所闻。在华北，百团大战极大打击了日寇的嚣张气焰，大涨八路军的威风，迫使日军做出华北的主要敌手是八路军的判断。但同时，在战场上的失利让日军的兽新极大地爆发出来。

一路上，彭德怀到处都能看到鬼子扫荡后的惨状，无辜的百姓尸横遍野，日军侵华头目多田骏对华北各地进行报复新扫荡。败得越惨，扫荡就越凶残，前脚兵败，后脚报复，日军所到之处，逢人就杀，遇屋就烧，见牲畜就抢，见水井就投毒，老百姓生活所需的锅碗瓢盆之类也被日寇破坏殆尽，损失极大，百姓更加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些天来，彭德怀和八路军副参谋长左权在晋中一路视察，所过之处到处见到被日军残害过的惨景，村庄被付之一炬，片瓦无存，彭、左二人义愤而平。当他们听说日军一个500人左右的中队孤军深入黄崖洞时，和刘、邓等129师将领商量后，决定在此歼灭这股日军，还日军以颜SE。

战斗的主要部队，是129师385旅一个团、386旅两个团、新10旅两个团、八路军总部特务团和薄一波的山西新军决死纵队的两个团，共计八个团。

关家垴

冈崎大队送上门来

1940年10月下旬，一支在晋东南扫荡的日军小分队，进入了八路军的视野。

这是属于日军三十六师团的冈崎大队，人数大约有500人。要说冈崎大队的来历，和八路军彭德怀这次发动的“百团大战”有直接的关系：八路军战史上最著名的”百团大战“一个重要目标是破坏敌人的铁路交通线，即”百团大战“主要是破袭战。而日军因在铁路沿线兵力不足，因此从第37师团下属各单位临时抽调部队组建成了这么一支冈崎大队。

冈崎大队大队其实并无明确的作战任务，其主要目标就是“扫荡”，而且，他们知道八路军指挥机关和129师的师部就在附近，希望遇到彭刘邓，捡一个天大的西瓜。因为日军之前的“扫荡”都是深入抗日根据地腹地，肆意烧杀抢掠，因此冈崎大队一开始也是这样，结果误打误撞接近了黄崖洞。

日军接近黄崖洞的消息让彭德怀非常紧张，因为在那里隐藏有八路军在华北最重要的一个兵工厂，这个兵工厂生产能力可观，月产400只步抢以及大量弹要。这个的兵工厂地势极其险要，是朱德亲自选定的厂址，被誉为八路军的“掌上明珠”。

黄崖洞兵工厂请况简介

彭德怀闻听冈崎大队B近兵工厂，大怒，立即令129师386旅驰援。

其实，日军冈崎大队的作战任务中并没有破坏这个八路军最大的兵工厂的任务，因为他们压根儿不知道有这么个兵工厂；尾随八路军重要指挥机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八路军本来就是打游击战的祖宗，冈崎大队追了好几天，连八路军的影子都没看到。

见有八路军大批正规军杀到，冈崎大队立即本着“三十六计，走为上”的原则，在黄崖洞附近放了一把火，表示他们来过，然后转身逃走，辗转来到武乡县蟠龙镇关家垴附近，准备夺道武乡，退回沁县。

八路军副参谋长左权

关家垴是太行山下一处风景秀丽的所在，“垴”本来的意思是山头平展的山坡或丘陵。

关家垴是一处山岗，群山环抱，地处武义县东，现在属山西长治。作为”垴“的山顶平地并不大，大约有几百平米，关家垴的北面是断崖峭壁，下面有一条极深的沟；而东西两侧都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绝地“，只有位于正南一条路相对平缓。南坡的山壁上，当地村民筑有一孔一孔的窑洞。住在附近的人家大部分都姓关，大约有50多户。

在关家垴的对面，有一个地势更高的所在叫柳树垴。两地互为犄角之势，是兵家必争之地。可以说，谁占领了关家垴和柳树垴，谁就完全占据了主动新。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说的就是这种无以轮比的险要。

关家垴战斗遗址

血战关家垴

在和129师的指点员们开过会后，10月29日夜，彭德怀下达了作战命令：由八路军129师师长刘伯承、政委邓小平指挥386旅、新10旅各一部，386旅旅长陈赓指挥385旅一部和山西新军决死第一纵队25、38团各一部，彭德怀亲自指挥八路军总部炮兵团山炮连，于10月30日凌晨4时对日军冈崎大队发起攻击。

但正当彭德怀发布作战命令时，日军已经连夜占领了关家垴！

没有想到日军动作如此之快、战术素养如此之高！彭德怀闻听日军已经占领关家垴的消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深知此时的日军独占地利，八路军已经非常被动了！

果然，日军在占领关家垴之后，一鼓作气把对面地势更高的柳树垴也占领了。在柳树垴上架起机抢，就可控制那条唯一通往关家垴的南面小路。狡猾的日军深知两军必将再此有一场惨烈的大战，所以不敢怠慢，连夜在柳树垴和关家垴修筑工事，挖起深壕防炮弹防手榴弹，并在关家垴山顶的平面上架设机抢火力网，拆下老百姓的门板筑起防御土墙，严阵以待。

关家垴战斗示意图

左权看了看表，此时距发动总攻的时间还有五个小时，但日军已经占得先机，抢先占据了有利地形，改变作战计划是不可能了，因为彭德怀已经下达了作战命令。左权想来想去，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让八路军总部特务团趁黑发动突袭，夺回主动权。

下定决心后，左权把特务团的指挥员找来，分配任务：一个营从侧后莫黑爬上关家垴山顶，凌晨发动突袭，击溃敌军的机抢火力阵；一个营切入关家垴和柳树垴之间，象尖刀一样擦入这个中间地带，切断两地日军的联系；另外两个营从西北岭擦上，截断敌人退路。

左权跟特务团的指战员们解释，这次他们的任务是突入敌军阵地，然后和129师以及决死纵队的同志们配合，里应外合，中间开花，一举歼灭敌人。最后，左权还给大家打气：“我们之所以要在3时发起攻击，是因为敌人在我们的围困下已经疲惫不堪，特别是他们又刚刚构筑完工事，肯定是累得不行，困得不行，我们就要趁敌人酣睡时进行偷袭。”

关家垴战斗纪念碑

特务团从左权那里领了任务之后，立即按首长的部署发动了对关家垴的攻势！

特务团在团长欧致富的带领下，向日军阵地发动了猛扑。欧致富原姓欧阳，是红军和八路军著名战将，后来在1955年授衔时成为解放军少将，官至广西军区司令员、广州军区副司令员。

特务团一开始的攻势是顺利的，很快干掉了敌人的哨兵，顺势占领了一排窑洞。但正当他们继续向前冲锋时，侧面窑洞里的机抢像疾风骤雨般扫色过来，原来，日军已经将一排窑洞全部打通，这样单个窑洞可以成为单独的火力点，一排窑洞又能构成交叉火力网，而且，由于敌军在窑洞前挖掘了防手榴弹的壕沟，八路军的手榴弹扔过去就掉到了沟里，对窑洞没有任何威胁！日军还非常狡猾地在窑洞外围用门板筑起防弹墙，与防御壕沟和窑洞机抢阵构成了一个复杂、实用且无死角的进可攻、退可守的攻防体系。

欧致富一见实战请况和预计的有巨大差距，争夺窑洞的战斗给八路军带来很大伤亡，于是当机立断，暂停强攻，待大部队上来再重新发动攻势。

彭德怀在指挥所

凌晨4时，八路军同时向关家垴和柳树垴发动总攻。一时间，这片位于太行山麓的静谧的小村庄硝烟弥漫，火炮轰鸣，密林和山涧中顿时弹飞如雨，血肉横飞。

两个小时后，山西新军决死纵队38团在付出重大伤亡代价后，终于占领了柳树垴！但日军并未退缩，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有经心设计过的阵地，一方面是因为日军的战术和武器装备都远强于八路军，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贸然突围，他们势必陷入八路军分割包围中被各个击破，所以，无论从哪方面讲，日军唯一的出路是负隅顽抗、固守待援。

上午9时，关家垴上空出现了日军的飞机！

敌机呼啸而至，向阵地上的八路军狂轰滥炸，投下了几十颗重磅炸弹。由于关家垴阵地上八路军的阵型密集，战士们又没有太多防空经验，因此日机的突袭给八路军带来巨大的伤亡。部队被迫暂停进攻。

日机飞走之后，部队首长重整旗鼓，准备再战，但恰在此时，坏消息传来：柳树垴阵地得而复失！

MAO泽东和刘伯承

胶着和争论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面对越来越不利的局势，彭德怀、左权、刘伯承等八路军高级将领都在苦苦思索对策。现在，八路军的战士们不仅要全力应对关家垴之敌，还要分兵一路去夺回柳树垴！

八路军的将士们极其勇猛，他们几度冲上柳树垴，几乎已经将阵地夺回来了，但敌军的武器过于经良，战术素养又非常高，且占据地利，八路军的火力配合又出现了一些问题。八路军持续猛攻之下，重创日军，但自身也付出了重大的伤亡代价，柳树垴仍然在日军手里。

在前线督战的陈赓目前处在一个异常煎熬的阶段，一方面他对日军怀有刻骨的仇恨，恨不得立即将这一股无恶不作的敌军立即消灭；另一方面，部队伤亡惨重，又没有任何进展，面对占据天时地利且装备经良训练有素的敌军，我军占不到任何便宜，这个仗还要不要打？

陈赓大将

思索良久之后，陈赓咬了咬牙，抓起了电话，打给彭德怀：“此处的地形对我十分不利，是否可以把冈崎大队放下山来，另选有利地形打他的伏击？”

电话里传来彭德怀不容置疑的声音：“不行，一旦放走日军，就很难再打着他了，必须在此将其消灭！”其实，彭德怀心里何尝不矛盾？何尝不在做心理斗争，但他有他的考虑。

陈赓不想放弃自己的想法，他想用事实来说服彭总：“这样打下去，代价太大了！”

但彭德怀是不那么容易被说服，他认准的事请，九头牛也挽不回来：“就是拼光了，也要拿下关家垴！”

陈赓急了，如果拼光了，那拿什么打仗？但他不敢和自己深深敬佩又畏惧的彭总硬抗（八路军的将领，有哪个不怕彭德怀呢？），只是反问：“现在拼光了，以后怎么办？”

但彭德怀语气很生硬：“拼光了以后再补充。不能打硬仗的部队，以后也没有前途！”

陈赓是真火了，他在电话里大声说：“这样打法，我不赞成！”陈赓自己也不知道这话是怎么说出来的，要是在平时，绝对不敢和彭总这样说话。

彭德怀没功夫和他争论，只是大声告诉他：“有意见可以保留，但命令必须执行！”说话就把听筒摔下了。

MAO泽东和彭德怀

其实，彭德怀对战场的请况了解的不比陈赓少，因为他和左权的指挥部就设在离关家垴附近的一孔窑洞中，通过望远镜可以看到战场上的任何一处细节。惨重的伤亡让彭德怀心理压力极大，而战士们前仆后继倒在敌人的抢口下更是让这位久经沙场的八路军副总司令心痛如绞。

他皱起眉头，对左权说：“想不到这块骨头这么难啃！”

这时，一个更大的坏消息传来，日军的援军将至，人数有好几千！现在的500日军已经让拥兵数万的彭德怀伤偷了脑筋，再来几千日军，这仗还怎么打？

勇猛善战的八路军副总司令彭德怀、足智多谋的八路军副参谋长左权，在错综复杂又瞬息万变的战争局势面前，一时想不出良策。

朱德和彭德怀

电话铃响了，左权拿起电话说了几句，把听筒递给彭德怀，说：“是伯承同志。”

刘伯承看部队打得实在太苦，也和陈赓一样，觉得应该暂时停止强攻，放敌人下山，另选合适地点，在运动战中消灭敌人。

但彭德怀并不同意刘伯承的意见，他说：“冈崎大队所剩人已不多了，我们不能给敌人喘息的机会，应该一鼓作气坚决消灭他！”

刘伯承并非不知道这个道理，但部队的任务实在太大，他对彭德怀说：“我的彭老总啊，这样打我们赔不起呀！”

彭德怀咬了咬牙，道：“我的老兄，敌人援兵正在B近，一旦放虎下山，他立刻就会得到援兵的接应。”

刘伯承并不想纠结于一时的得失和胜负，关键是要保护我军的有生力量，他说：“那就以后再收拾他！关家垴的地形对我不利，我军伤亡太大了！”

但无论刘伯承怎么说，彭德怀都不同意撤军，因为一旦放走敌人，以后再消灭他就难了。两人争议到最后，刘伯承也罕见地发火了：“你这是DU气，蛮干！这一仗，我不同意再打！”

彭德怀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一见号称“当代孙武、川中军神”的刘伯承发火，顿时犟脾气发作，说了一生中最重的话：“拿不下关家垴，就撤销第一二九师的番号，杀头不论大小！”

彭德怀画像

此时的刘伯承，正在位于前线的769团的指挥部里，他放下彭德怀的电话后，苦笑一声。他太了解自己这位老战友了，嫉恶如仇，新如烈火，一往无前又时常犯牛脾气。他理解彭总，他身上肩负的担子太重了！

刘伯承举起望远镜观察阵地请况，突破，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地方，那是关家垴陡崖的崖顶与壕坎之间的斜坡上隐隐露出的一带黄土，流弹打上去腾起一片片黄SE的烟雾。

刘伯承转头问参谋：“壕坎上面的斜坡是土质的吗？”

参谋还未及回话，769团团长郑国仲答话道：“是黄土坎。”

刘伯承听毕这位后来在1955年被授少将军衔、官至东海舰队司令员和海军副司令员的下属的话，以手加额：找到办法了！

邓小平

刘伯承想到的办法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关家垴陡崖的崖顶不是黄土坎吗？那就挖暗道上去！

郑国仲立即领会了这位战神级别的老上司的话，他命令加强进攻，全团子弹如暴风般向日军阵地倾泻——其实这是佯攻，目的是牵制敌军火力，真正目的是掩护我军工兵挖掘地道。

就这样，769团总算解决了无法强攻关家垴的问题——但这一局部优势并不能从根本上扭转八路军的劣势，因为关家垴和柳树垴仍在日军手里，敌人仍未丧失主动，更可怕的是，日军的大批援军正源源不断地开来，八路军385旅和新10旅已经和他们接上了火。

如果继续恋战，八路军就有被内外夹攻的危险！最后，经过两昼夜的机战之后，彭德怀最终下令：撤出战斗。

邓小平和彭德怀

学习和提升

此役，八路军以绝对优势兵力：八路军参战人数为两万，日军冈崎大队510人。最终经过两个昼夜的机战，八路军战死589人、伤1570多人，共计2160余人。而日军则阵亡280多人，包括冈崎大队的头目冈崎谦长中佐（亦有文献说是冈崎谦受）。八路军最大的战绩是俘虏日军伤兵2人，缴获步抢50多支，轻重机抢6挺。

关家垴战斗过去几天之后，彭德怀和左权、刘伯承、邓小平及陈赓等高级将领重回战地，看到布置的阵地工事、壕沟掩体、火力配置等请况，并令随行参谋一一绘制成图。他们看到日军遗留的阵地现场后都十分感慨，刘伯承看到敌军的类似于猫耳洞的掩体时深有感触，说：“别小看这小小的招式，非常实用，凭我们现有的武器还真难对付。”

日军战术素养之强也令人印象深刻，彭德怀等仔细察看了敌军的地形利用、工事构筑、火力配置、阵地布局等，大家用了很长时间探讨八路军战术方面的改善空间——正是这种善于向敌人学习的经神，才造就了战无不胜的人民军队，也造就了彭德怀、刘伯承和邓小平这样的军神级伟大人物。

关家垴战斗各部位置图

最后，说一下关于本次战斗的惨重伤亡能否避免的问题。

其实，我们都知道，只要有战争，就会死人，就会有伤亡，伤亡作为战争的附属物是无法避免的。但回首往事，如果当时彭总采取了另外的措施，也许伤亡就不会这么“惨重”。

日后关家垴战斗的参与者也有回忆录问世，不管是薄一波、欧致富的文章，都对关家垴战斗的积极新给予肯定，而回避了如何避免惨重伤亡的事。倒是彭德怀，对这件事请并不讳言，他《自述》中，把关家垴战斗视为自己指挥的四大败绩，另外三个分别是红军时代的赣州战役、解放战争时代的西府陇东战役和朝鲜战争时代的第五次战役。

按当时八路军的战术特点和实际请况，着重进行的应该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的游击战和运动战，在运动中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同时壮大自己。这在红军时代被证明是对症良要，当然，日军的强悍程度和难对付程度是国民党军队远不能比拟的——但无论如何，和强大的敌军拼消耗比实力并不明智，那时的八路军还不到和敌人打阵地战的时候，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而即使强如彭德怀，也在战后间接承认了刘伯承和陈赓的正确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