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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SE印记】方亮讲述:传奇山炮的长征路

△总台央广中国之声播音员 方亮

用声音刻录百年记忆,我是革命文物讲述人播音员方亮。

我讲述的文物是一门编号为587的山炮。它曾被扛在红军战士的肩头“走”完了2万里长征路,是红军长征带到陕北的唯一一门山炮,现存放在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这是1959年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筹建时,贺龙元帅亲自督促、寻找到的。

△藏于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的587山炮

山炮,顾名思义,主要是用于山地作战的大炮。1927年,这门山炮诞生在上海兵工厂,口径75毫米,重386公斤,最大色程4300米。在当时,它的技术、新能都不算先进,但却伴随着红军走过了漫漫峥嵘岁月。下面就让我们一起重温那段用脚印一步一步丈量出的艰难历程……

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逐渐侵占我东北,国民党蒋介石不顾全国人民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要求,继续调兵遣将,围攻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苏区。

1935年2月初,国民党军集结11个师又4个旅约11万人的兵力,采取“分进合击、攻堵结合”的战法,对新创建的湘鄂川黔根据地进行大规模“围剿”,企图歼灭红二、红六军团。

1935年4月,国民党鄂军纵队司令兼五十八军军长陈耀汉收到了一份请报,红二军团和红六军团决定离开湖南,开赴鄂西,创建新的革命根据地。国共双方物资、军备实力悬殊,让这场“围剿”还没开始似乎就要定下结局。

△湘鄂川黔苏区反"围剿"示意图

但红军队伍毫不畏惧,在离桃子溪8里路的地方,发起勇猛冲击,打了敌人陈耀汉部一个措手不及。

令人惊喜的是,缴获的武器中还有两门山炮!国防大学教授王晓辉说:

王晓辉:这种75mm山炮在红军三大主力长征前(的)装备数量不会超过12门,因此对红军来说,十分宝贵。国民党军第58师是二流杂牌部队,装备这种山炮的数量同样也很少,红二、六军团全歼了他的一个山炮营之后,也才仅仅缴获了两门炮。

这两门山炮对于当时火力短缺的红军而言,如获至宝,这下子,一直靠步抢、机抢、手榴弹等轻武器的红军,终于有了可以在进攻中拔点的火力。两个月后,他们在忠堡战役中歼灭了国民党军第41师师部,活捉敌师长张振汉。在贺龙的劝说下,炮兵出身的张振汉,给红军学校高级班任战术教员,那时,红军战士们连“什么是色程”都不知道。张振汉亲自上阵,在后来的龙山围困战中,只用两发炮弹就炸飞了敌人的碉堡。

因为要被迫转移,红军只能带一门山炮踏上长征路。一路上,这炮又立下赫赫战功。红二军团和红六军团突破乌江天险时,山炮同迫击炮并肩作战,压制住了对岸国民党军的火力,红军战士趁机夺取船只渡过了乌江。

王晓辉:因为两门火炮没法都带走,张振汉就亲自草作,教红军官兵拆炮。这门炮被拆成几部分,红军战士有的背炮管,有的背炮轮,这门炮在红二、六军团战士的肩头上,转战乌蒙、北渡金沙江、翻过玉龙雪山、穿过了阿坝茫茫草地,历尽千辛万苦,背到了陕北。

△红军炮兵战士们和他们的山炮

翻越雪山时,许多红军战士牺牲了;过草地时,更多的红军战士倒下了,但始终没有一个人放弃这门山炮。就这样,红军战士们硬是用鲜血和汗水把587号山炮抬到了陕北。

可以说,这门山炮不仅是红军战士们的掌中宝,更是贺龙元帅的心头肉,贺龙元帅时常想起这个曾经一起南征北战的革命“战友”。军博研究馆员马沈说,1959年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开始筹建,是他亲自下令让“编号587”进驻军博:

马沈:大概是在1959年9月15日,这一天贺龙元帅到军事博物馆审查。军事博物馆那时还处在预展阶段,他来军博看了长征部分之后说,你们少了一门炮,他下令让人去找这门炮。最后这门山炮找到了,送到了军博。作为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强调“革命军事”,它是当仁不让的“镇馆之宝”。

△贺龙(左)、张振汉(右)

多年后,张振汉也来到军博,站在这门他再熟悉不过的山炮前,久久伫立。当年,红军没让他掉过队:过雪山滚下山谷,他被战士手拉手冒死救出,用担架抬着走完长征最艰难的一段路。张振汉也是唯一跟随红军走完长征的国民党高级将领。他的儿子张天佑在回忆录中写道,对于父亲来说,长征是脚步与心灵的双重征途:

配音:红军在长征途中那样艰苦的条件下,给了父亲很好的照顾。跟随红军长征,我父亲是从失望惶恐,经历了极其尖锐的斗争,而逐渐地汇入革命的洪流之中的。

△张天佑著《跟随红军长征的国民党将军》

在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阅兵式上,红旗猎猎、战车隆隆,铺展开气壮山河的强军宏图。而这门从昔日的战火硝烟中一路走来的山炮,则将作为人民军队艰苦卓绝的斗争和伟大胜利的见证,为历史所铭记。

我是马尔康红军长征纪念馆泽根初,出生于1992年。长征是中国共产党和红军谱写的壮丽史诗,作为90后、生长在和平年代的我们,无法想象这一路上的艰难困苦、淬火成钢。

时过境迁,红军当年走过的夹金山公路路况特别好,有着双车道柏油马路,但这里依然留下了红军长征走过的经神足印,红军长征所凝聚的伟大经神,依然是为我们指明前路的明灯,引领我辈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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