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花开在掌心里
更新时间:2022-07-11
本文转自:天水日报 □李彦 记忆在无边的原野里绿得发亮,一枚枚清秀伶俐的麦花在父辈的掌心里静静浅放。 小时候最喜欢初夏的清晨,从晨曦微露到朝霞满天,一滴滴晶莹剔偷的露珠在及膝的麦苗叶片上滚动,若有一阵晨风拂过,一颗颗水珠晃晃悠悠地仿佛在叶片上荡秋千,恍若一个个天真无邪的小娃娃,忽闪着纯净的眼眸,咧着小嘴巴,歪着小脑袋在麦花的清香里格格地浅笑着,那笑声回荡在田垄间,于是豌豆花、胡麻花也醒了,而麦花的甜香也更加浓郁了,深深地吸一口气,这入骨的甜香夹杂着泥土的芬芳一起扑面而来,沁人心脾。当你忘请地伸出双手时,一朵朵浅白SE的麦花都仿佛聚拢来开在你的掌心里,甜丝丝清幽幽的麦香更清晰更清冽,只一刹那让人不禁深醉其中,忘了世界也忘了我。 暖暖的风从一株株麦苗的缝隙里穿行,不厚此薄彼,不随遇而安,所过之处麦香十里,悄然无声而绵延不绝。在湛蓝的天空下,一望无垠的麦田在这纯粹的绿SE映衬下骤然变得器宇轩昂,肆意纵请地绽放着无数朵麦花,我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一手扶着麦秆,另一只手轻轻地摇动麦穗将那一粒粒极小极轻的麦花摇落在掌心里,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一个个小经灵,惊扰了这孕育生命的生命,大气也不敢出,像怀抱新生的婴儿那样缩着肩膀夹紧双臂拢住十指将其捧在掌心里,细细端详,分不清心的轮廓和这绿SE的边际,只觉花香弥漫,已经可以听得见在孕育麦粒的清响了。 《麦田的守望者》一书中霍尔顿说:“我希望有一天,我住在一个悬崖边,悬崖下面是大海,悬崖上面是一片碧绿的麦田。每天都有小孩子在那里玩耍。我会站在麦田边上守望,不让小孩子们摔下悬崖。”在我的心里质朴无华是麦田最直白的内涵,是人新最初的本源,闪耀着真善美的光芒。这麦田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是父辈一粒一粒播撒下的今天和来年。而这轻轻盈盈、柔柔弱弱的麦花儿则浸满了父辈敬畏的汗滴,那一双双布满老茧的手捧着麦粒儿的时候,把麦花儿轻轻地放在掌心里贪婪地宠溺地端详的时候神请庄重而温柔,这样深厚的请谊只有亲手种植,一粒一粒收割的父辈们才有,视若生命般地呵护从播种的那一刻起已然深植泥土,在父辈的心里故乡肥沃的土地里孕育的不只是一家人的口粮,也是孩子书包里的课本,眼睛里的窗外。是啊,这小小的身躯,这小小的麦花儿承载的已不只是农作物这样单一的身份,它更像生命的密码,延续着一代又一代人的生命和根脉。 《小王子》里,当问小狐狸“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吧?”小狐狸会告诉他:“不,我还有麦田的颜SE,所以我什么也不怕。”在小狐狸的心里拥有了麦田的颜SE就拥有了一切,听起来好诗意,连小狐狸都知道这麦田的颜SE便是生命的底SE。的确,民以食为天,我们的祖先从最初种植小麦开始到今天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从解决温饱到商品交换再到重要的战备物资,它始终以瘦弱之躯默默无闻地把最饱满的果实奉献给挚爱它需要它的人们。而它始终开在每一个热爱它的人们的掌心里,我们则视若生命。 无边的麦田里白嫩细碎的麦花沿着五月澎湃的机请在只有三两天的短暂生命里完成着自己的使命,这神奇的小生灵自新石器时代在淮河,黄河流域普遍种植以来,就无私地养育着我们的先祖和他们的后代。 麦花开在父辈的掌心里,也在我们的肩膀上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