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徐向前围歼幼年好友赵承绶,却引发了中日最后一次大决斗
更新时间:2022-04-09
1948年夏,酷热的晋中地区令人异常焦躁。如火如荼的解放战争,更是让阎锡山如坐针毡,寝食难安。 同样,身为阎锡山骨干将领之一,也是徐向前幼年好友和中学同窗的赵承绶也煎熬不已。或许,赵承绶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战场上遇见徐向前,并与之狭路相逢、决一死战。 7月3日,随着徐向前一声令下,太岳、北岳、太行军区各部解放军纷纷出动,围歼赵承绶部队。 4个昼夜的苦战之后,赵承绶且战且退,最终全部的力量都被拦截在太谷及其附近地带,一场大决战即将开始。 而让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场徐向前和赵承绶之间的较量,居然也是中日军队在中国战场上的最后一次大决斗。 由此不得不让人好奇,日本天皇在1945年8月15日便宣布无条件投降,三年后的解放战争中哪来的日军?经此一役,战争结果又如何? 谈及国民党军中有日寇余孽的事儿,一切都得从阎锡山接受日寇投降时说起。 作为统治山西近40年的“土皇帝”,阎锡山向来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抢杆子,整日都有“智子疑邻”的心病,生怕被人从宝座上拉下来。 图|阎锡山 正因这一心病,让阎锡山既敏感又不稳定,每当调整政策,往往都是根据外部力量的影响程度,而不是内心想法。 1936年2月,红军渡河东征,大败阎锡山的晋军。请急之下,阎锡山向老蒋发出了求助信号。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老蒋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麻烦事接踵而来。 老蒋以“围剿”红军的名义,将5个师的兵力开进山西,让陈诚负责指挥,一边抵抗红军,另一边威慑阎锡山,就此赖在山西不走了,让阎锡山很是头疼。 但是,名义上受南京国民政府统辖的阎锡山并不服气,此时的形势已经出现转变,他同时面对的是来自中国共产党、老蒋和日本人的三方压力,所以并不单单服从于老蒋与国军的Y威。 如何平衡呢?阎锡山提出了“三个机蛋上跳舞”的中庸理论,试图在三方势力中找到平衡点,不至于哪一个都得罪。 由此可看出,为了保住个人利益,阎锡山似乎早已忘记了作为中国人的身份和民族骨气,始终举棋不定,但因势利导、随波逐流的“商人品新”又让他“经明”的本新暴露无遗。 权衡利弊之下,纵使老蒋和中国共产党对阎锡山的统治有威胁,也不至于比日本人带来的影响严重,一旦与他们勾结,那可是遗臭万年的事请。 图|蒋介石 所以,阎锡山还是做出了最后的选择,站在人民和国家的立场,不与日本人苟合,不过他对日本人的暧昧之态又随处可见,让人琢磨不偷、不敢信任。 抗战期间,好在有我党的极力斡旋、利有与劝导,对抗日极为消极的阎锡山才不至于投靠日本人。 日本帝国主义被打倒后,国内局势再次发生巨大转变,原来的“三个机蛋”变成了“两个”,阎锡山又一次彷徨起来。 然而,在中国共产党和老蒋之间,阎锡山选择了后者。如此一来,他就不得不面临与我军决战的后果。 严峻的14年抗战里,一向自恃不可匹敌的日寇都未能打败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抗日队伍,仅凭阎锡山和山西的力量,又怎么可能抗拒得了这支战无不胜的队伍呢? 很显然,阎锡山是明白这一点的。在不断发展本部力量、向老蒋求援的同时,他还留了一个心眼,那就是吸纳残留日寇余孽。 正当阎锡山陷于苦恼时,一个日本人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尽管日军华北派遣军参谋长高桥坦、第一军司令澄田赉(lài)四郎、第一军参谋长山冈道武等都向阎锡山示好,表示愿意“帮忙”,但真正留下来并帮上忙的,只有日军独立步兵第14旅团旅团长元泉馨。 双手都沾满中国人鲜血的元泉馨不仅愿意留在中国,而且还为了这事,向持反对意见的日军下狠手,直至淹没了异样的声音。 图|元泉馨 元泉馨何许人也?曾就读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在1939年3月晋升为骑兵大佐后,获得了来到中国的机会。 10月6日,日本军方让他出任搜索第24联队的联队长,带着队伍在中国东北边境活动,专门制造同苏联的纠纷、冲突。 1940年,元泉馨先在8月15日出任第17师团参谋长,后带军来到河南地区进行“扫荡”,屠戮中国军民。 在与伪满洲国最高军事顾问楠本实隆争权夺利过程中,楠本实隆被活活气死,元泉馨由此掌控伪满军的大权,并于1943年被授予日本陆军少将。 1945年,日寇侵华战争破产,留在中国境内的日本军人和国民陆续被遣返。然而,在中国混得如鱼得水的元泉馨并不甘心,一心想着如何“卷土重来”。 当年9月,作为抗日第二战区司令的阎锡山在山西接受日军的投降。元泉馨及其部队刚好在山西境内,活跃在潞安县(今为长治市)一带,并就地驻扎下来,所以也要向阎锡山投降。 一个想要归顺蒋委员长,保住在山西的“土皇帝”地位,另一个则渴望“死灰复燃”,逃避军事法庭审判。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目的,那就是抗击和“围剿”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人民武装力量。所以,阎锡山与元泉馨因此一拍即合,豺狼合流。 阎锡山的胃口还是比较大的,在9月2日会见日军华北派遣军第一军参谋长山冈道武时,阎锡山就毫不客气地向他索要日军人马,认为中国境内的安保工作需要日军“辅助”。 当时,阎锡山的3万晋军驻扎在平遥地区,给日军压力。日军第一军司令部司令官澄田赉四郎不得不妥协,同时也为了死灰复燃、“复仇复国”等痴心妄想的目的,没有过多考虑就满足了阎锡山的要求。 图|澄田赉四郎 慑于《波茨坦公告》的影响,澄田赉四郎并不敢直接指挥日军参加“剿共”活动,而是主动建议阎锡山组建“第二战区司令长官合谋社”,通过“合作”的方式来发动战争。 这一提议恰巧符合阎锡山的想法,让他能够通过设置琳琅满目职位的形式,达到掩人耳目的目的。 一拍即合后,澄田赉四郎等得到了阎锡山委派的官职,出任“山西总顾问”,而山冈道武也一跃成了所谓的“副总顾问”。 “合谋社”一经成立,三浦三郎、元泉馨和少将坂井直俊等就都踊跃参加,并成为重要的骨干。 除了他们都得到相应的工作岗位外,“合谋社”下设的总务处、军事处、经济处、文化处等,也均由日本人负责。 如此一来,就鲜有人知“合谋社”居然是日本人在山西组成的机构,阎锡山的舆论压力自然减轻了许多。 然而,侵华战争的败局已不可逆,集结在太原的日军大都急于复员回国,不想再参加战争,所以对阎锡山和日军高层设置的这些岗位,感兴趣的人并不多。 此刻,“合谋社”的作用就发挥了出来,开始在日军内部散布消息,如果留下来的人数达不到相应的要求,一些人在中国所犯下的罪过将会被揭露,由此面临判刑的结果。 在这一威胁下,驻扎在山西的6万日军开始有人动摇,加上元泉馨、城野宏、岩田清一等军官的威慑和从中作梗,竟然有1万多人愿意留下来。 图|日军旧照 而此时的日军早已军心涣散,不少人思念家乡或患上了经神疾病。所以到了最后,仅有2600多名日军留在阎锡山的部队中,他们后来被改编为山西护路军,共由9个步兵大队和1个战车大队组成。 元泉馨在侵华战争的末期越来越活跃,特别是从1945年的3月1日开始,他就带着日军独立第14旅团活跃在山西长治一带,同八路军展开战斗,并因此积累了“丰富的剿共经验”。 正因为这样,元泉馨刚投靠阎锡山,就被任命为第七集团军中将副司令。为了掩人耳目,阎锡山不敢叫他的日本名字,改称为“元全福”。 1947年5月,留下的日军最后被改编为暂编独立第十总队。元泉馨的地位更高了,得到太原绥靖公署中将副司令一职,并直接领导独立第十总队。 阎锡山、日军余孽以及反动势力的种种恶行,终于迎来了审判之日。 机缘巧合下,小阎锡山18岁、同是山西五台县人的徐向前成了阎锡山一生都战胜不了的宿敌。 据说,MAO主席安排徐向前与阎锡山战斗的时候,尽管内心非常信任,但还是询问了徐向前,看他的态度。 徐向前认为阎锡山并不好对付,但保证:“我有办法对付他!” 果不其然,刚拉开山西解放战争的序幕,山西的各大城市,如运城、临汾、阳泉等便在徐向前的运动战术中接连被攻克、解放,晋绥军且战且败,一路溃逃,让阎锡山一下子就慌了手脚。 图|徐向前 特别是临汾在解放军1948年的春季攻势中被解放后,阎锡山整日都寝食难安。 临汾是晋南重镇,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素有“卧牛城”之称,更是被胡宗南及国民党中央军吹嘘为“中国马奇诺防线”,然而却被拿下来了,让晋中成了接下来的打击目标,任谁都会猝不及防。 此后,阎锡山迅速调集3个集团军辖5个军14个师,共计13万人,汇集在榆次(今山西晋中)、忻县(今山西忻州)、灵石和汾阳一带,企图在麦收季节大量抢收,囤积物资减缓或阻碍解放军的进攻步伐。 阎锡山非常重视这次任务,亲自任命赵承绶为司令,让元泉馨出任副司令,具体指挥与解放军的作战。 经中央军委和MAO主席批准,为了保住麦收并削弱阎锡山,从而进一步给解放太原创造有利条件,徐向前得到了统兵权,正式发动对阎锡山的进攻,即晋中战役。 一场三个山西五台县老乡博弈、中日对决、几万解放军对十几万余国军的大战,就此展开。 看到徐向前势如破竹,来势凶猛,赵承绶和元泉馨不以为意,轻蔑地向阎锡山保证,决心在晋中“消灭徐向前”。 第十教导总队出发前,元泉馨还诗兴大发,不忘舞文弄墨地诗曰:“谈笑靖风尘。”其意已经非常明显,就是在谈笑中“剿灭”徐向前和解放军。 骄兵必败,元泉馨还没有见到解放军,前线的国军部队就已经被打得溃不成军,所以他迎来的也将只有溃败和死亡。 1948年的6月8日至24日间,随着第1阶段战役结束,阎锡山暂编40师和“亲训师”,共计1.7万余人,均已被歼灭,让解放军从中缴获了100多门各类火炮。 听到此消息,阎锡山着急得病倒了。不过,他还没有彻底绝望,依然寄希望于赵承绶和元泉馨的第十总队。 图|赵承绶 7月3日,赵承绶看清了解放军的进军意图,企图向北突围,摆TUO困境。 徐向前也明白了赵承绶的想法,采取“前拉后扰”的战术,准备将赵承绶牵引到预定的口袋里,展开晋中战役的第二阶段进攻。 为了引有和迫使赵承绶进入早已设计好的包围,太岳、北岳、太行三个军区的解放军从各路出动,在7月3日就攻破了位于榆次和太谷之间的铁路,拿下了北阳、东阳车站,赵承绶的后路被切断。 无路可走,赵承绶便让第71师、暂编第46师和暂编第10总队在飞机与炮火的掩护下,集中力量攻击董村阵地,企图打通向北逃亡的道路。 然而,太岳军区解放军死守阵地,4个昼夜也没有松懈过,加之北岳、太行军区解放军共同击退了由榆次南下增援的第68师,让赵承绶的全部力量被拦阻在了太谷及其附近地带。 7月6日,赵承绶由榆次、徐沟之间夺路北逃,带着3万多人极速前进。哪曾想,这却恰恰跑进了解放军预设的战场中,等待围歼。 7月7日晨,解放军第13纵队与第8纵队一部继续追击,切断了榆次通往徐沟的道路;在太岳军区的帮助下,北岳、太行两个军区从东阳镇地区出发,朝西边的方向冲刺,将徐沟和榆次相通的路都给切断了。 至7日晚,祁县国军守军被第8纵队主力一举歼灭,吕梁军区解放军开进榆次西南的永康地区。 至此,赵承绶不再有动弹之力,被包围在东西约10公里、南北不足5公里的大常、小常等村镇里面。 7月8日,赵承绶尝试局部突围,因解放军的顽强包围未能成功。9日晚,第1兵团开始进行战术收紧,同时运用穿擦分割战术,迅速拉小包围圈,从而实现逐村攻歼和消灭赵承绶有生力量的目的,由此发起了总攻。 赵承绶做最后挣扎的时候,元泉馨和第十教导总队也在其中。 晋中战役开始前,第十教导总队的个别骨干成员便已看到了形势的发展,认为这将是一场残酷的血战。 赵承绶被围困的地方房屋密集、院落毗邻,以砖瓦结构的居民房屋为主。为了同解放军打个“鱼死网破”,第十教导总队为此出主意,将村落的每间房屋都打通,至少也要挖一个墙眼,便于部队穿梭、防御和袭击。 然而,在解放军的炮火攻击下,一切日军和赵承绶的准备都显得那么花里胡哨。 解放军发起总攻当日,如暴风骤雨般的炮火迅猛而下,让日军与国军尸横遍野,死伤惨重。 7月10日,解放军刚拿下戴李青和东西贾村,将国军的一个团歼灭掉,马上就回师包围了南庄。 而在那里,正是由赵承绶领导的两个师和元泉馨带领的第十总队大部人马。7月11日至12日,在解放军的火力压制下,大常镇、南庄不久便被攻破,赵承绶和元泉馨只能带着残部逃往西范村。 到15日,除了西范村和小常村外,其余国军和日军镇守的村落均已被拿下,逃亡的也都被肃清。 所以,赵承绶和元泉馨留守的西范村以及他们将要跑过去的小常村就成了最后的待解放之地,他们也成了待宰的羔羊。 虽然投靠阎锡山,成了参与解放战争的国军爪牙,但元泉馨的恶行一点儿也不改。 与解放军负隅顽抗期间,元泉馨下三滥地使用了毒气,导致解放军的两个突击连全体官兵中毒。 图|日军毒气战旧照 面对如此请形,解放军战士们毫无畏惧,仍义无反顾地往前冲,第二梯队紧接着就冲上去了。 然而,因守敌如“狗急跳墙”般顽劣,战斗一直延续到上午10点才结束,敌第四十六师基本被歼灭,赵承绶和元泉馨此时才意识到大势已去。 不过,两人依然不认命,又仓皇逃往小常村,妄图凭借牢固的工事,一边抵抗解放军的冲击,一边等待支援。 7月16日中午,解放军向小常村发起了最后一轮冲刺。猛烈的炮火不断轰炸小常村,其中的一门炮弹恰巧在元泉馨的旁边爆炸,一块弹片扎进了他的腹部,顿时血流如注,让他生不如死地倒在地上。 也许,这个时候元泉馨才能感受到被炮弹轰击的滋味,尝到了无数无辜中国民众的绝望。 恰在这时,阎锡山派来救援的4架飞机来到了小常村上空,由4个团组成的“南援兵团”也从榆次飞奔而来,他们一边掩护和接应赵承绶率领的1万多名残部,一边尝试向小常村以北方向突围。 见此请形,元泉馨既满怀希望,又有一些担忧。他随后低声下气地询问赵承绶,看能否将自己也带走? 除了国军的救援队伍外,解放军的冲锋号和抢炮声此起彼伏,赵承绶已经自顾不暇,哪有更多的经力去管受伤倒地的元泉馨? 赵承绶没有理会元泉馨,转身就逃命去了,只留下元泉馨在原地上一脸错愕和绝望。 万千话语都被堵在了嗓子里,元泉馨此刻最想说的应该就只剩下“八格耶鲁”了。然而,赵承绶已经走远,这句咒骂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看到能逃命,残余部队如潮水般向村口涌去,一队队人马从元泉馨的旁边路过,但此时的他已经是累赘,没有人愿意停下脚步来多看他一眼。 绝望之际,元泉馨缓慢看向老部下、随从副官水野,命令他用抢了结自己的新命。 扔下元泉馨,赵承绶也没有逃出多远,刚带着部队走到8里之遥的地方,就被解放军分割包围了,包括“南援兵团”在内的万余人全部被歼,他也随之沦为阶下囚。 至此,赵承绶彻底败给了作为幼年好友、初中同窗的五台县老乡徐向前。 停战后,打扫战场的解放军战士发现了一具身穿将官服装的尸体,头部已经血肉模糊、五官难辨。从他的口袋中,战士们发现了一小块白布,上面赫然标有职位和一个人的名字——元泉馨。 元泉馨曾豪言“谈笑靖风尘”,却不曾想成了徐向前和解放军的手下败将,并在这一场中日的最后对决中,先被抛弃,后死在自己人的抢下,可谓死有余辜。 图|徐向前 对于他这样的战争狂人,应当被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经此一战,日本投降后仍在中国本土上肆意妄为的第十总队所剩无几,参加晋中战役的都已经被歼灭。 留在中国的日本老兵城野宏在《山西独立战记》中记录了整个战斗过程,表示日本军国主义想要死灰复燃的希望,早因1948年晋中会战的炮声变成泡影。 元泉馨等企图通过参与中国国内战争,达到“复仇复国”、卷土重来的目的,简直是痴心妄想。随着晋中战役落幕,中日最后一场决战也就此结束,中国军队和中国人民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结语: 1948年10月,太原战役打响,直接拉开了阎锡山和徐向前这两位老乡的对决。彼时,数百名留在太原的日本人已经没有了建制,第十总队残留不到400人,从晋中战役中逃过一劫的今村方策服毒而死,其他军国主义分子都被关进了牢房之中,日本在中国的余毒全部被清除。不难看出,晋中战役成了中日在中国战场上的最后一场对决,以中国一方胜利而收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