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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的刘郎才气

更新时间:2022-06-23

在我初中的时候，读《三国演义》，其中有一段请节，不理解，就是曹草和刘备青梅煮酒论英雄。

在这一段，曹草最后对刘备说：“天下英雄唯使君与草耳！”刘备吓得筷子掉到了地上。

当时我在想，曹草作为一个间雄亦或是枭雄，堂堂的大汉丞相，眼里怎么会有刘备？就算刘备是皇叔，身边有关张、孙乾辅佐，刘备也是屡战屡败，势单力薄。曹草无论是出于试探，还是心里真这么想，用试探的口吻验证，是不是太跌份了。几年后，读了高中，我记得是高一下学期，语文书里有一首词，辛弃疾的《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

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语文书正文下的注释，解释了“刘郎才气”这个典故，这个典故我在《三国志·魏书·陈登传》找到了原文，如下：

许汜与刘备并在荆州牧刘表坐，表与备共论天下人，汜曰：“陈元龙湖海之士，豪气不除。”备谓表曰：“许君论是非？”表曰：“衣言非，此君为善士，不宜虚言；衣言是，元龙名重天下。”备问汜：“君言豪，宁有事邪？”汜曰：“昔遭乱过下邳，见元龙。元龙无客主之意，久不相与语，自上大床卧，使客卧下床。”备曰：“君有国士之名，今天下大乱，帝主失所，望君忧国忘家，有救世之意，而君求田问舍，言无可采，是元龙所讳也，何缘当与君语？如小人，衣卧百尺楼上，卧君于地，何但上下床之间邪？”表大笑。备因言曰：“若元龙文武胆志，当求之于古耳，造次难得比也。”

【译文】

许汜和刘备一起在荆州牧刘表处坐（古人双膝跪地，把臀部靠在脚后跟上，这是其本义，后泛指以臀部着物而止息），刘表和刘备一起品评天下人物，许汜说：“陈元龙是江湖人，粗野无礼的MAO病还没改。”刘备问刘表：“许汜说的对吗？”刘表说：“要说不对，许汜是个好人，不能说假话，要说对，陈云龙是名满天下的人物啊！”刘备问许汜：“您说他粗野无礼，有没有根据？”许汜说：“曾经我因为战乱经过下邳，遇到了陈元龙。陈元龙没有招待客人的意思，很久都不和我说话，自己上了大床睡觉，让我去睡下床。”刘备说：“您有国士之称，当今天下大乱，就连皇帝都流离失所。陈元龙希望您忧国忘家，有匡扶汉室之志。而您只想着买房置地，说的话又无可采之处，这就是陈元龙不愿说话的原因。您又有什么理由要求元龙和您说话呢？假如当时是我，我肯定会上百尺高楼上去高卧，而让你睡在地下，哪里只有区区上下床的区别呢？”刘表大笑。刘备接着说：“像陈元龙这样文武足备、胆志超群的俊杰，只能在古代寻求。当今芸芸众生，恐怕很难有人及其项背了。”

在读完《三国志·先主传》，使我对刘备的看法有了很大转变。三国的英雄，还真就是如曹草对刘备说的：“天下英雄唯使君与草耳！”

刘郎才气，还真的是足以让很多人“怕应羞见”······

我找到了几段记载，如下：

初，刘备袭蜀，丞相掾赵戬曰：“刘备其不济乎？拙于用兵，每战则败，奔亡不暇，何以图人？蜀虽小区，险固四塞，独守之国，难卒并也。”征士傅干曰：“刘备宽仁有度，能得人死力。诸葛亮达治知变，正而有谋，而为之相；张飞、关羽勇而有义，皆万人之敌，而为之将：此三人者，皆人杰也。以备之略，三杰佐之，何为不济也？”

先主之弘毅宽厚,知人待士,盖有高祖之风,英雄之器焉.及其举国托孤于诸葛亮,而心神无贰,诚君臣之至公,古今之盛轨也.机权干略,不逮魏武,是以基宇亦狭.然折而不挠,终不为下者,抑揆彼之量必不容己,非唯竞利,且以避害云尔。

《九州春秋》：“备住荆州数年，尝于表坐起至厕，见髀里肉生，慨然流涕。还坐，表怪问备，备曰：‘吾常身不离鞍，髀肉皆消。今不复骑，髀里肉生。日月若驰，老将至矣，而功业不建，是以悲耳。’”

——也许大多数人也都以为，刘备水平一般，不善于用兵，屡战屡败，四处飘零。但是，却忽略了，刘备是屡败屡战，打不死的刘备。刘备用兵顶多算是不出彩，用人却是不次于曹草。

还有一点，刘备流落荆州的时候，已经四十一岁了，已经奋斗了二十年，刘备带兵准备入蜀，快五十岁了。想一想，还有多少像刘备这样，将近五十岁了还这么奋斗的人？不要说五十岁就退休了······

一般像刘备这样的人，自己有点能力，还被皇上落实了皇叔身份，又善于和同事搞好关系，在一个岗位上，能过的有滋有味，娶妻生子，一辈子也不错，这样的生活，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刘备作为一个“草根”，（其实就一个皇叔，这个身份就已经不是草根了，可以一辈子丰衣足食。）能从一个小生意人，一步一步做到蜀汉皇帝，就足够令人钦佩，足够传奇了。

刘备的魅力，穿过了厚重的史书，依旧挡不住他的光华。

引用几首诗词作为结尾：